曜於琴的都市怪談!
遠方的天空已經開始露出肚白了,久逢未見的長途跋涉讓於思奇這個四肢不勤五穀不分的宅男累得都不想開口說話。他現在腦海裡隻有一個念頭,就是給他一張床,然後他就能讓本來就已經在抗議的肌肉們放鬆下來了。
不過安神父倒是顯露出不屬於他這個年齡段的精神,而且似乎心情還不錯的樣子,居然一邊走路一邊哼著歌。
在路過綠山小區的時候,他們看到整個綠山小區都籠罩在一片安靜又祥和的氣氛中。靠近大門的地方停放著一輛出租車,在他們走過的時候,於思奇注意到司機正趴在方向盤上打著呼嚕,似乎睡得十分的香甜,這讓原本就很困倦的他羨慕不已。
然而和綠山小區那個安靜祥和的小區比起來,隔壁的23號公寓就顯得有些陰森詭異了,值班亭裡空無一人,原本應該上鎖的大門也沒有準時關閉。
“看來我們是來對地方了,”安神父掏出一個手電筒說“有人總說這玩意帶著是浪費時間,但是我覺得吧,萬一用得上呢?”
“現在在還能看到有人揣著手電筒上街確實不多見了。”於思奇打著哈欠說“抱歉,我實在是太困了。”
“可以理解,很快了,我們就能夠了解到一些有趣的東西。”安神父越過大門,頗有興致地看著值班亭的內部。
借著手電筒發出的光亮,於思奇頂著犯困的雙眼看著滿是垃圾廢渣的值班亭,心中有些說不出口的感覺。
“看來他這個人平時很邋遢呀,居然這麼喜歡拾垃圾。”安神父指著桌子邊緣的那一堆舊報紙,上麵還有些沒有吃完的果核說“我隻希望他住的位置要稍微比這個地方乾淨一些。”
“那你可能會大失所望了,”於思奇有氣無力地說“據我的了解,他的那個小房間裡又臟又亂,簡直就像是一個廢品收購站。”
“無妨,隻要你願意帶路就行。”安神父退出這個狹小的值班亭,晃了晃有些一閃一閃的手電筒說“這玩意有時間是容易會犯點毛病,不過隻要這樣你看就好了。”
“走這邊,”於思奇繞開院子,踩在厚厚的枯葉上,領著安神父朝著偏僻的小路上走去。
不到十分鐘,他們就來到了一個類似小花園的地方。足足有五人粗的壯碩大樹擋在小路的正中央,隻留下不到兩個身位的空隙。盤根錯節的枝乾在後麵的樹叢裡探出身影,大概是因為過於枝繁葉茂的緣故,整個地方都充滿著潮濕又腐敗的氣息。
在小心翼翼地走過有些雨露的草叢之後,於思奇打著哈欠說“我們到了,就是這。”
如果不仔細去看的話,很難察覺到這裡有那麼一棟小房子。
布滿苔蘚的牆壁已經完全看不出原來的模樣了,爛成木片的小門被人用鐵絲粗暴地綁在一邊的樹枝上。整個房子都被樹木和草叢包裹了起來,像在樹心裡開了個洞一樣。
“如果不是光線太差的話,或許這個地方還真是有它的可取之處。”安神父停下腳步,對著正門打著手電筒說“就是濕氣太重了,容易得風濕性關節炎。在這裡呆久了對身體可沒有什麼好處。!”
“我說,我們還是把抱怨留到之後吧,”於思奇擺了擺手說“趕緊把這一切都結束了,好回去睡個安穩的覺。”
“你說的也有道理,”安神父點了點頭,推開了那扇快要支撐不住的爛木門說“進來吧,我來找找開關在哪。啊,找到了,這裡麵可真臭!”
“你怎麼知道這個房子有開關的,我第一次來的時候完全是摸著黑把老黃放到床上去的,啊,真的好臭。”於思奇捏著鼻子走進了屋,裡麵的味道有點重的可怕。
“從值班亭裡沒有任何照明的工具來看,我個人推斷你的這位朋友肯定不是過著點枯燈野火的叢林生活。”安神父用手捂著鼻子說“當然,這隻是一種假設。碰巧的是,這次又猜中了。”
“有時候我都在想,你到底是神父還是私家偵探,”於思奇捏著鼻子問“或者說,你隻是個愛彈鋼琴的兼職狂人?”
注意到安神父似乎沒有搭理自己的冷嘲熱諷,並全身心投入到調查屋子的行動中時。倦意頻頻的於思奇隻好忍著不斷來襲的睡意和屋中散發的臭味,將注意力集中在這個比值班亭更為重要的屋子上。
發黴的牆壁上貼著幾張海報,從上麵滿是揉捏的痕跡來看,似乎是他的主人從街上揀來的結果。屋子本身不算太大,進門的地方放著幾個手工製作的掃帚,有些已經禿了毛。靠屋裡的地方擱著一張缺角的桌子,下麵墊著幾塊不太平整的石子,如果仔細晃動的話,於思奇斷定那張桌子肯定支不起一頓飯菜。
屋子的內部並沒有值班亭裡的那麼臟亂,但是作為住所而言,它的居家程度肯定是負分的。靠牆的角落裡居然有一大堆生活垃圾,有彆人用舊的鋼筆,也有破洞的臉盆,最讓於思奇不理解的是,裡麵似乎還有半個雞蛋殼,上麵還沾著絲絲蛋清。
“來幫我一下,”安神父站在那堆垃圾旁邊喊了一聲說“我需要你的幫助。”
“我?不不絕對不乾。”於思奇忍住自己想要嘔吐的衝動趕忙拒絕說“那堆垃圾實在是太臟了,我可不想碰那堆玩意。”
“不要害怕,一切都有我呢!”安神父盯著於思奇,滿臉期待地說“而且我也沒讓你清理垃圾啊,我們隻是過來尋求真理的。”
“好吧,”於思奇忍受不了安神父這樣的目光,不太情願的走到垃圾堆旁問“那麼我要做些什麼呢?”
“你還記得你當初來這間屋子的時候的情景嗎,我的意思是大致的位置你還記得吧?”安神父一臉平靜地問。
“那時候很黑,沒有燈光,我是摸著黑進來的。”於思奇說。
“我還是換個方式說吧,你有沒有發現我們這次進來之後,這個屋子看上去有些奇怪嗎?”安神父攤開手問。
“除了垃圾都堆在這一個地方以外,好像應該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吧。”於思奇原地轉了一圈說“那天太黑了,我啥也看不見,不過當時沒有這麼臭就是了。”
“床啊,我的好學生。”安神父歎了口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為什麼你這麼犯困的人會忽略這個細節呢?”
“嗯我好像不困了。”於思奇尷尬的說“起碼現在不困了。”
“好吧,真拿你沒辦法。”安神父從門邊上抄起一把還算紮實的掃帚,開始清掃起這堆垃圾來。
不一會兒,一張掛著果皮兒的單人床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
“你不怕下麵有些什麼嗎?”於思奇有些吃驚地說道。
“怕,但是那又如何。在尋求真理的道路上如果僅僅隻是因為害怕就膽怯的話,那我們可能始終都一無所獲。”安神父將掃帚扔到一旁,用手摸了摸床板說“還有一點點餘溫,看來他確實走的很突然。”
“我就想不明白了,為什麼他要把垃圾堆在自己睡的床上,有什麼意義嗎?”於思奇不解地問。
“你這個問題問的很好,但是今天的問題已經夠多了,我需要一點點時間來消化消化。”安神父轉身走出屋說“啊,能夠呼吸到新鮮的空氣真是太美妙了。”
“喂,等等我!”於思奇追出去說“這就完了嗎?”
“時候也不早了,你回去睡吧。”安神父和顏悅色地說。
“那你呢?”於思奇問。
“我?當然是回家睡覺啊!”安神父大步流星地離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