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於琴的都市怪談!
於思奇怎麼也不會想到,他們這夥人在火堆前討論了足足快兩個小時之後,最後卻還是選擇了最原始的方式——徒步出行。
儘管期間宮辰曾多次暗示讓阿哲帶他們一程,卻被斷然拒絕了。用阿哲的話說就是,你們去忙吧,我去把剛才沒乾完的事情單獨解決了,祝你們好運。
在淹沒膝蓋的雪地裡行走並不是件輕鬆的事情,若不是大夥像登山一樣牽著一根長繩杵著神父特意準備的長棍,怕是中途掉了個人都未必能夠及時發現。茫茫的白雪將整座城市籠罩在一片寂靜的白色之下,原本停在路邊的汽車也基本隻剩下半個車頂露在外麵,像抹了白糖的薑餅。穿過一片停電的住宅區,於思奇感覺到頭頂上方從窗戶裡傳來好奇的目光,讓他更是把自己的腦袋縮在厚實的帽簷之下。
頂著風雪在雪地裡行走是件很困難的事情,但是更難受是他們似乎迷路了。這也很能說明問題了,要知道即使放著大晴天讓宮辰帶路,他都有可能給你多繞個幾圈才能到達目的地,更不用現在這種鬼天氣,持續的風雪讓人的眼睛失去了色彩,隻剩下放眼過去的一片潔白。
雖然宮辰自己解釋說是因為告示牌基本被雪覆蓋的關係,導致自己很難在白色的環境中找到自己熟悉的感覺。但是於思奇覺得這樣的借口雖然聽著有些敷衍,不過也在情理之中,所以大夥也就任由他瞎折騰,隻是內心多少還是有點點不滿的。
“走這邊,不對,應該是這邊。”領頭的宮辰再一次在分岔路口處舉棋不定了。
“我說,走哪邊你心裡都沒點譜嗎?”謝寶珍在自己身後喊了一句“大冷天跟你這在這雪地裡散步,你不想想後果嗎?”
“你以為我不想早點找對方向啊,這不是在思考嘛!”宮辰杵著長棍朝著一座學校走去說“嗬,走對路了。過了這個學校就到了遠江橋了,過橋我們就能見到那裡有個很氣派的村莊,阿文就住在那。”
“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注意到一件事情,”安神父說“雪好像變小了。”
其實不光如此,之前還在正街上還呼嘯而過的大風如今卻已經息事寧人了,仿佛被人關掉了開關。學校大門外的積雪也遠不如他們剛來的地方那麼深厚,特彆是路邊的車輛上居然隻覆蓋了一層薄薄的雪花,這很不正常。
“看來他們已經行動了,”宮辰加快了腳步說“我們得抓緊了,不然阿文被抓住了,我們這趟罪就白受了。”
“我倒不覺得讓他們出手解決問題是件壞事,當然啦也不能算作是什麼好事。”安神父說“現在還有一個問題就是我們怎麼繞過他們的耳目進去呢?”
“村莊的入口不隻一個,總會有他們沒辦法顧得上的地方,而且你看——我們該上橋了。”宮辰率先走上了大橋,橋上的路麵已經幾乎露出了柏油色,兩旁的人行道上濕漉漉的,像有人用火烤過了一樣。
站在橋頭,於思奇透過淡淡的霧氣看到了橋的另一邊確實有一個很壯觀的村莊,但是那裡卻布滿了冰霜。
“這怎麼可能?”宮辰吃驚地看著整座村莊都像是被冰封了一樣,踩在薄薄的冰麵上,一麵提醒著大家注意腳滑,一邊觀察著這座像是在冰塊上雕琢出來的村莊。
冰封的告示牌上寫著長小田村,入口處被人用火燒出了一個冰窟窿,洞口的上方還在滴著融化的水滴。
“怎麼辦到的,”於思奇站在這樣的‘奇觀’麵前,覺得自己真是大開眼界了,世上居然還有這樣完整被冰塊包裹的村莊。
“現在考慮這些都沒有意義了,”安神父解開眾人身上的長繩說“接下來的路麵可能有點滑,大家多注意腳下。”
順著冰窟窿的洞口進入,展現給大家麵前的是一座被冰雪覆蓋的村莊,還算寬敞的道路上散落著許多還未融化的小型冰渣,道路的儘頭是一個不斷升騰著霧氣的拱門。
就近一看,於思奇發現自己居然無法透過拱門看清裡麵的情況,拱門周圍的石牆上布滿著結晶般的冰塊,這很不符合常理。正當他打算出聲問一問原因的時候,安神父直接了當地說“看來我們來了個不得了的地方啊!”
“阿文怎麼能這麼真是太傻了。”宮辰將手中的棍子放回背上的掛鉤處,臉色沉重地說“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也難怪會被機構發現。”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所要麵對的可能不僅僅隻是寒冷了。”安神父從地麵上拾起一塊類似長矛一樣的結晶體說“這玩意像不像武器的碎片?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的好朋友阿文似乎警惕性很高呀。”
“你的意思是,這裡還有警備力量?”謝寶珍搓了搓手說“那看來我的想法得到了證實,你的那位朋友不單單隻是創造出了一片大雪這麼簡單,他似乎在利用這股神奇的力量將球中的世界拉扯到現實中來。”
“空間置換嗎?”安神父微微皺了皺眉頭說“我一直以為那隻是個荒唐的想法呢,結果今天這個荒唐的想法卻毫無保留地呈現在我的麵前了,真是有趣。”
“我不太明白,你所說的空間置換是什麼鬼?”於思奇問“我的意思是,我承認這一切很不正常,自從我跟著你們在一起生活之後,我也算是見識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事情了。但是你們說的這專業術語讓我實在是有些莫名其妙,能稍微解釋一下嗎?”
“你應該知道我們所處的地方是一個包含時間和空間的領域吧?”安神父看著於思奇搖頭晃腦的身形就覺得自己在對牛彈琴,但是他依然繼續說了下去“但是就如同盒子有多個橫切麵一樣,當你將世界顛倒之後,很可能會看到另外一個不同的景象。”
“完全沒有頭緒,”於思奇說“能不能再簡單點?”
“簡單的來講就是,這個村莊它曾經隻是一個普通的農村。但是阿文用雪花球的力量將原本封閉在球中的場地轉移到了這個農村所處的位置,而把農村轉移進了球中,懂了嗎?”宮辰用誇張的肢體語言比劃出了一副十分滑稽的演出。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很適合演啞劇?”安神父“不過這樣確實生動形象很多。”
“好吧,我大致了解了你們想要解釋的意思了。”於思奇說“那麼我們現在該怎麼做,那個空間應該是阿文的地盤吧,我們在他的地盤上,能不能行啊!不是說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嗎?而且我們看上去也不像很強的樣子呀。”
“少瞎扯了,就阿文那實力,我一個能揍他五個。”宮辰滿不在乎地說“除非他找外援。”
“那我期待你的優異表現了,請吧——”安神父指著大門說:“我們大夥可都全仰仗你了。”
“你能彆跟我來這套不,”宮辰擺了擺手說“不就是當先鋒嘛,誰怕誰呀!那個誰,小於啊,你先去探探路,我在後麵給你壓陣。”
“我啥都不懂,你讓我去,過分了。”於思奇說。
“你們這幾個大男人真是扭捏,”謝寶珍翻了翻眼白說“一點都不實在。”
“行了,還是讓我來吧。”安神父率先踏進了那個像霧門一樣的入口,身影消失了。
看著有些詭異的拱門,於思奇閉著眼睛踩了進去,什麼都沒有發生,一座純藍色結晶體搭建而成的高塔在他的眼前浮現。
塔樓的正門已經被之前的闖入者給弄壞了,幾個缺胳膊少腿的士兵正癱坐在地上,呻吟著。
當它們注意到又有新的闖入者出現時,還有胳膊的士兵甚至抓起了掉在地上斷劍,掙紮地揮舞著。
沒有去搭理前麵的殘兵敗將,於思奇轉過身看著自己穿過的拱門,發現發現身後那扇詭異的霧門已經消失不見,有的隻是深不見底的萬丈深淵。
“不給退路嗎?”安神父站在懸崖邊上小心地朝下眺望著說“看來我們已經無法回頭了,也好,既然如此就讓我們跟隨著前人的腳步,探一探這座高塔之上到底有些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