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於琴的都市怪談!
羽的一番話令於思奇陷入了長考中,誠然他確實希望自己能有所作為,哪怕是付出代價。但是他又對自己的成長沒有多少自信,畢竟這不是他所熟知的領域,沒有任何靠譜的案例供他參考。
猶豫不決是他的常態問題了,更不用這種時常發生的情況還夾雜著他個人的一些‘私人病狀’。在老朋友‘選擇性綜合症’的乾涉下,於思奇自己都覺得自己得在這待上很長很長一段時間了。
因為,茫然又無助的他實在是拿不定主意。
就這樣,他和羽對視著,雙方誰也沒有說話。仿佛過了漫長的一段時間之後,於思奇的心裡萌生出了一股非常渺小的聲音。
那聲音雖然很輕,但是卻異常的有力。為了聽清那聲音到底在說些啥,於思奇閉上了眼睛,進入了冥思的狀態。
“一味逃避隻是在掩飾你的失敗,你這個無能的懦夫。”
說的沒錯,自己並不打算去反駁這樣的指責,也沒有任何站得住的借口去進行反擊。他內心脆弱的像隻受傷的小鳥一樣,蜷縮在自認為安全的角落裡,無力飛翔。
消極的情緒在他的身體上茁壯成長,那名為自信的東西卻早已不見其蹤。不斷否認自己的能力,不斷否認自己的存在,不斷否認自我。
這一次次負麵的衝擊讓於思奇根本無法下定決心,更不具備與之對抗的實力。隻知道拖延下去的他甚至產生了一個,不如就這麼下去算了的‘念頭’。反正自己早已不算是真正的活著了,在神父他們都生死不明的前提下,自己在這個‘相對安全’的地方,有人說話,有地方可待,倒也不失是個好的歸宿。
“你似乎做出決定了,”羽有些失落的轉過身說“雖然我很高興你能夠成為我的新鄰居,但是那不應該是你現在就做的事情。”
“我你也窺探了我的想法嗎?”於思奇很清楚自己那粗淺的想法就像是擺在彆人麵前展覽一樣,但是他確實不喜歡被人‘讀心’的感覺,那顯得他很沒有隱私。
“這就是你需要改變的第一個問題了,假如你真的不希望彆人那麼輕鬆就猜到你在想什麼的話。你所要做的,就是把真實的想法埋藏在心裡,而把希望彆人知道的事情,表露出來。”羽重新坐回了王座,若有所思的說“遺憾的是,你已經放棄了改變。”
“我沒有!”於思奇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特彆是當他說出口時,他那心中的陰雲和疑慮紛紛消散了。
腦袋開始靈光的他突然覺得自己似乎有點掌握主動權了,他趁勝追擊地說“請務必告訴我,我該怎麼去做。”
“這是不是意味著,你同意了?”羽慢吞吞地說。
“隻要能有所作為,我願意做任何事情。”於思奇果斷地說“什麼代價我都願意付出。”
“我不是惡魔,你也不是來和我交易的旅人,我們不談價碼的。”
羽懶洋洋地揮了揮手,平地而起的黑泥化作了一堵牆壁。那黑漆漆的牆壁在於思奇的注視下泛出了點點星光。隨著那星光越聚越多,一些特彆的圖像浮現在了上麵。
於思奇看見畫麵中的自己正平穩的躺在病床上打著吊針,病床的周圍站著兩個人。從這個角度上來看,他無法看清那名穿白大褂的醫生樣貌如何,但是他能夠看見另一個與之說話的人臉,居然是湯堅。
“他的身體狀況如何?”湯堅詢問道。
“不能算是太好,局部檢查我們已經做完了。沒有什麼異常的不良反應,但是精神方麵波動過大,很顯然他的精神狀況非常糟糕。”醫生乾巴巴地說“由於設備的關係,我決定明早天一亮就帶他回醫院進行全身檢查。必要的話,可能會進行適當的標本采集工作。”
“有影響嗎?”湯堅越過醫生的腦袋,朝病床看了一眼說“不會”
“隻是抽點血,剪點毛發而已。除非萬不得已,我們是不會從他身上切肉的。”醫生說“但是不管怎麼說,他作為這次事件的唯一‘幸存者’,我個人還是對他興趣很大的。”
“受難人數統計了嗎?”湯堅問。
“包括已知死亡的平民在內,總計三十三人。”醫生雙手插兜說“非常巨大的一個數據,在大年三十的時候,居然會出這樣的亂子。我都能想象的到包從心那家夥現在的一副窘態了。”
“誰會料到在大年三十還有人跑荒廢的爾賽廣場來跳廣場舞,這真是哎不說了,我得回去小睡一會兒。”湯堅打著哈欠說“他就拜托你了,勿先生。”
“放心吧,我會照顧好他的。”被稱為勿先生的人點了點頭,目送著湯堅轉身離開。也正是趁著湯堅離開的功夫,於思奇才順勢注意到自己現在所處的是一間比較大的醫療帳篷內。
暗淡的光線把於思奇的視野拉回到了羽的跟前,對方開口說“現在有一個機會擺在你的麵前,你願意去珍惜嗎?”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於思奇略微思考了一下,恍然大悟道“難道你想讓我逃走嗎?”
“你不會天真的認為‘充當實驗體’是件值得慶祝的事情吧?”羽反問了一句,然後又接著說“眼下正是你趁機離開的時候,一旦將你轉入到層層防衛的醫院中,恐怕就算是我想幫你,以你的能力,也難以逃脫了。”
“那我現在該怎麼做,直接就走嗎?”於思奇問“我沒有方向,也沒有頭緒,更不知道自己該乾什麼。”
“我會讓你知道,你隻需要按我吩咐的做就行了。”羽從臉上摳下一大塊黑泥,遞向了於思奇說“吃下它,你就能隨時聽見我說的話了。”
看著麵前那惡心的黑泥,再想想它之前所處的地方,於思奇忍不住又想吐了。
“潔癖嗎?”羽歪著頭說“我倒是沒注意到這點,也許這樣你會好接受些?”
黑泥慢慢變成了巧克力的形狀,散發著的濃鬱奶香更是勾起了於思奇的渴望。
“吃吧,我把它轉化成你喜愛的模樣,雖然內在還是一樣的,但是多少會讓你那脆弱的內心,好受一些。”羽把‘巧克力’塞到於思奇的手中說“一旦你吃進肚裡,我就會將你送回你該在的地方。到時候,你所要做的就是‘聽話’。”
於思奇突然隱約覺得自己好像上了賊船,但是考慮到這畢竟是他自己的選擇,也就懶得去計較了。
一口吞掉所謂的‘巧克力’,於思奇甚至都不敢多咀嚼幾下,他很清楚自己吃的是什麼,也很明白這東西的本質。但是為了成長,為了讓自己有所作為,他豁出去了。
當他做完這些之後,他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起來。而在他徹底失去意識前,他聽見了羽輕佻又歡快的聲音說“讓我們去挑開那名為‘冒險’的麵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