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中那些繁瑣的細枝末節侵蝕著他的每一點腦細胞,促使了他根本不可能擁有哪怕一絲睡意。
越發清醒的大腦催促著他身體的每一個器官行動起來,待在這裡是了解不到任何訊息的。
本不打算這麼做的於思奇最終還是重新拎上自己的挎包,再度出發。
外麵的雨小了很多,幾次進進出出讓於思奇很輕鬆的就能夠在光線不佳的夜晚離開房間。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外麵和室內的溫差沒有之前明顯了。感覺不是特彆寒冷的環境有助於他外出,當然是在不被雨淋濕的前提下。
因為還在下雨的關係,於思奇自然是不可能和那些不怕風吹雨打的屍體一樣冒著淋雨的風險離開,但是他也確實在這所學校裡待的太久了,久到他自己都開始有些厭惡這個毫無生機也沒有樂趣的枯燥之地。
一想到下雨,人們通常會習慣待在室內,除非是必要需求,否則一般是不出門的。但是好在人類在很早以前就發明了能夠遮風避雨的工具,比如雨傘或者是雨衣。
廢棄的學校裡會有這些東西嗎?
答案是肯定的。
於思奇有很大的把握確信即便這所學校什麼都不曾剩下,它也依然會存留某些不起眼的小玩意,比如某位學生拉下雨傘之類的。
‘該搜索一下每間教室了,也算是為自己找點事情做,免得腦袋總是脹痛的快要爆炸了一般。’於思奇心想。
和多媒體臨近的幾間教室都沒有什麼亮點,血跡、銀色液體以及翻倒的桌椅都是如出一轍的畫麵。倒是二樓一間寫有‘三年二班’的教室引起了於思奇的興趣。這裡雖然沒有他想要尋找的雨傘,但是後麵那塊黑板報被有才藝的學生手繪成了一塊巨大的合影,上麵近三十個人的樣貌是畫的栩栩如生。
其實於思奇這一路找來,很多教室都有做黑板報,但是像這個畫的如此討巧而又細膩的,大概目前看來還真就是這個‘三年二班’做到了。
來到另一棟教學樓,幾乎快要放棄希望的於思奇在四樓發現了舞蹈室。和其他教室一樣,舞蹈室的門窗也曾經被木板給封死了;隻是和其他教室不一樣,舞蹈室的地麵是那種拋光過的地板。可惜因為很久沒有保養的原因,上麵也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灰塵。另外就是因為舞蹈室居然比自己之前睡過的多媒體教室還要大,有足足一個樓層那麼寬敞,以至於地上的裝屍袋也比其他教室要多上很多。
具體多少,於思奇也實在是懶得去計算了。
稍微翻找了一下,於思奇在一間被隔開的道具屋裡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演出時使用的花傘。
老實說他自己沒怎麼看過舞蹈表演,也沒有報考過這方麵的內容,更對相關信息一點都不了解。所以他也不清楚這種看上去有些不太靠譜的花傘到底能不能夠勝任遮雨的這項工作。
“帶上兩把看看效果!”於思奇自言自語的說道,這些天他一個可以傾訴的對象都沒有,可把他給憋壞了。
俯身抓起兩把花傘的於思奇看到了另一樣他在意的東西,櫃子頂部似乎有件衣服。
有人把衣服給拉下了,這對於現在的於思奇來說是件天大的喜事。
不過當他把那件衣服從櫃子頂部給弄下來時,他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太淡定了。
誠然,這確實是件外套,而且從手感上來看也的確能起到很好的保暖作用。但是這特麼是件女裝啊!
而且是茶色的針織開領衫!
還是算了,頂著一把花傘就已經很讓人懷疑了。要是再穿上‘女裝’,自己怕不是要被人誤會成‘變態’了。
絕對不行!
努力說服自己的於思奇把衣服扔回了櫃子裡,轉身欲走,然而這穿堂而過的冷風是吹的於思奇又連打了幾個噴嚏才肯善罷甘休。
在隨手扯了幾塊手帕擦了擦鼻涕之後,於思奇最終還是妥協了。不太情願的拿起那件針織衫,套在了自己身上。
不是特彆的合身,但是卻比之前暖和多了。
無可奈何的於思奇抓著兩把花傘,走出舞蹈室時想道“還好這裡沒有其他‘活人’,不然自己可丟不起這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