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他之後,於思奇的問題冒了出來。
“你有什麼好的辦法嗎?”
“這就是你向彆人尋求幫助的態度,真是讓我失望。我還以為你能夠很輕鬆的解決這種小問題呢!”
羽的口氣還是那麼的讓人不舒服,但這也沒辦法,誰讓自己現在是有求於人呢。
“那你想怎麼樣嘛?需要我跪下來喊你‘皇帝陛下’嗎?”
因為這都是腦海中發生的事情,所以於思奇其實很多時候沒有辦法去控製自己的思緒。這可能就是所謂的‘心直口快’吧。‘’
“對一位亡國之君喊這種稱呼,你可真會‘說話’。”
本該生氣的羽在聽到這樣‘譏諷’的字眼時,居然笑了起來。他慢悠悠地站起了身,朝著於思奇走來。
“我得承認剛才其實是措辭不當,我不該忽略你的感受”
於思奇的話被強行打斷了,後者直接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看著那粘稠的黑泥順著他的手臂一直滴落到自己的身上,於思奇沒敢有太多的反應。
“可是你還是有意無意的忽略我的‘感受’,就和那位愛管閒事的神父一樣。不得不說,你們可真是‘天生一對’。”
羽轉過了身,稍稍抬起了自己的腦袋說“差不多也該下雪了,你怕冷嗎?”
不知道羽到底在說啥的於思奇猛地睜開了自己的雙眼,他之所以會睜開眼睛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是被掉進頸窩的雪花給凍著的。
值得一提的是,現在的他不再是什麼也看不見的狀態了,而是身處在白茫茫的雪地之中。
周圍沒有人,除了他自己以外。他也不確定自己到底是不是又進入了彆人的回憶,還是單純的在做夢。
反正從這裡的格局來看,這肯定不是被黑暗所籠罩的廢墟。
其實不光如此,左右張望了好一陣子的於思奇還注意到了在他的周圍,溫度正在隨著漫天飛舞的雪花而急速的下降。
老實說,這種剛脫離了黑暗,卻又迎來了凜冬的感覺一點都不舒服。
要知道,在他步履蹣跚的在越來越深的雪地中行走時,透骨的寒意已經順著他的腳底蔓延到了他的全身。
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四肢僵硬的被雪給淹沒了。
果然,眼看這飛舞的白雪越下越大,於思奇眼中的畫麵也逐漸被遮眼的白給替代掉了。伸手抹了抹睫毛的雪花,不太聽使喚的手指已經在提醒他,這就是他的極限了。
看了一眼無邊無際的環境,於思奇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還在堅持些什麼。他苦笑著,咒罵著,抱怨著,隻是單純的為了讓自己看上去還活著。
當他最終因為積雪過深而失去平衡的癱倒在地時,渾身上下像是被抽空了力氣的他選擇了放棄。
一絲悔恨在他的眼中流出,他恨自己的軟弱,也恨自己的無能。
這種感覺,就好似有人用冰冷的長劍刺穿了他的胸口一樣,撕裂般的痛苦一直持續到了很久很久。
久到他都徹底昏死了過去,才出現一位撐傘的女人,從雪中抱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