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把目光放在謝寶珍身上的神父,問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是不是有些問題想從我這找到答案?”
“對,嗯是這樣的神父,既然你什麼都猜到了,那我就直說了。”
被神父一回馬槍給弄得有些慌亂的她,一時間都開始忘詞了。好在一旁的安神父極其細心的給了她時間,這才讓對話勉強的進行了下去。
“慢慢來,不要急。這不是考試,我確信你可以重新組織好語言。”
安神父溫和的語氣讓於思奇感受到了他對阿珍的照顧,也讓謝寶珍迅速找回了自信。
“老實說,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這麼的緊張。”
謝寶珍漲紅了臉,用手背掩著嘴。
“人的情緒總是微妙的,可能自己本身不會輕易察覺到,但身體卻會本能的做出相應的反應。這都是人之常情,沒有什麼可值得羞愧的。”
安神父輕輕地把櫃子給放倒了,並示意謝寶珍坐上去。
“我其實早就想跟神父你單獨談一談了,特彆是在來到了這個名叫軍械庫的地方之後。”
謝寶珍和安神父分彆坐在櫃子的兩頭,彼此互相看著對方的臉,說。
“是因為阿哲嗎?”
安神父的聲音儘管很輕,可是在這幾乎算是非常安靜的屋子裡,卻仍然清晰的傳入了於思奇的耳朵裡。
謝寶珍點了點頭。
“看來我這會兒是沒辦法再逃避這個話題呢!儘管我其實並不是特彆想聊起這個。不過,既然你都問到這份上,那我再假裝下去也就沒有意義了。你隨便問吧,我儘量滿足你。”
安神父單手托著下巴,翹起了二郎腿。
“第一個問題,之前為什麼在看到阿哲的消息之後,神父無動於衷?
第二個問題,現在從威廉口中得知了阿哲的下落,為什麼我們不去跟阿哲他們彙合,反而要在這種地方落宿?
第三個問題,神父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或許是怕自己會說不出口吧,謝寶珍在鼓起勇氣之後,一連串的提出了三個問題。
“一上來就三份大卷啊,這可真是堪比高考了。首先回答你第三個問題吧,沒錯我確實有些事情暫時還想讓你或者是其他人知道。因為我個人認為,還不到時候。我向你保證,等時機到了,我會坦白的。”
安神父樂嗬嗬的說道。
“那其他兩個問題,神父你可不能就這麼敷衍過去了啊!”
謝寶珍在得知神父如此的‘坦誠’之後,反而鬆了口氣。
“先從哪個問題說起好呢?就按照順序來吧。其實第一個問題很好解釋的,我對費爾從來就不能稱得上持有過信任,自然也就不會完全相信他拿出來的任何資訊了。可是在那種場合下,我又找不到任何有力的證據去佐證我的猜測。所以我選擇了比較保守的做法,那就是‘充耳不聞’。我當然知道這樣的做法非常的冒險,也很有可能會讓我們錯失一個知悉‘真相’的機會。可是我們的情況不允許我去冒險,你還記得嗎?大家夥當時都疲憊不堪,就算強行拉出去,恐怕也隻是落入另一個早就設好的圈套之中吧。”
安神父的話語讓人無法反駁,也令謝寶珍意識到了自己有多麼的‘無知’。
在小聲的‘對不起’中,安神父繼續開口了。
“至於你的第二個問題,那就更好去理解了。你覺得是我們現在的環境比較適合住宿,還是威廉口中的牢房更適合休息呢?我承認這麼說可能會有點自私,可是人類本就是一種極端自私的生物。我也是人,自然也會有自己的想法。況且,我不覺得跟在勿憂行他們身邊,阿哲會出什麼意外。事實上,我個人是這麼認為的——倘若連他們都難以自保,等我們強行趕到,多半也隻是徒增悲傷。不如像現在一樣,先安頓好自己,再思考下一步該怎麼走。”
安神父端正了自己的坐姿,把手放在謝寶珍的臉頰上,輕拂掉後者忍不住流出的淚花。
“可是,我實在是不敢去想如果玩意阿哲出了什麼意外”
謝寶珍的嗓子有些發緊,連帶著聲音都出現了些許的變化。
“噢,他應該會沒事吧。我想,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
安神父不經意的掃向了於思奇這邊,並用能夠洞悉一切的目光看著他。這個舉動直接讓於思奇明白了,不能繼續‘偷聽’下去了。於是,他把有些發麻的手臂放了下來。結果當他剛打算翻個身子的時候,他驚訝的發現,這張大床上好像並不止自己一個人是‘醒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