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於琴的都市怪談!
就像經曆了漫長的晝夜,終於迎來天亮一樣。
安神父醒了過來。
他吃力的用手支撐著自己的身體,想要坐起身來,結果並不是特彆的成功。
或許是因為他的動作幅度過大,之前一直藏在懷中的書本,還在此時從裡麵給掉了出來。
隨手將其拾起,封皮部位那深深的一道割痕,讓他瞬間記起了不少事情。
‘真是凶險呢!如果不是這本費爾送給他的書,替他擋住了關鍵的斬擊。他這左半截身體,怕是很難保住了。
可是隻要一想到那家夥,居然屢屢在自己眼皮底下玩一些自以為是的小聰明,就很讓他心煩。’
收起腦中仍然有些雜亂的思緒,安神父把書塞回了懷中。他已經察覺到了旁邊有人在看他,而且很大概率是萬婕。
隻是,他不清楚為什麼她要這麼一言不發呢?
要知道,關於他是怎麼重回茅屋,又是怎麼跟她待在一起的事情,明顯有許多話題可以談嘛。
不過,在此之前,安神父細心的注意到了她的身體,似乎出了點問題。
“你的腿怎麼了?”
安神父麵露關切的問。
“自己不小心,斷了。倒是神父你,怎麼也和我一樣‘不中用’呢?”
萬婕似乎不太想談及自己的遭遇,轉頭就對神父問。
“可能是因為驕傲吧。”
安神父微微的低下了頭,他當然知道自己這次確實有些丟人了。但是他總不能說,這其實也是他設想中的一部分吧。
畢竟,有些事情還是彆到處張揚比較合適。
“你的徽章,還給你了。”
萬婕在自己的身上摸索了一會兒,然後掏出了用手帕包好的徽章,遞給了神父。
“明知道不是什麼東西,可是真要是不帶在身上,身子骨卻反而有些不太自在。”
接過徽章的安神父看都不看,直接揣進了兜裡。
“老是借助外物,對身體沒有任何好處的。”
萬婕又開口了。
“多少年了。就算我想改,怕是這副身體,也很難擺脫對它的依賴了。
說起來,你還能伸直自己的腿嗎?如果可以的話,我或許現在就可以幫你把它接好。”
安神父把目光移動到了萬婕的腿部,說。
“我儘量試一試。”
萬婕強忍著劇痛,用手把自己骨折的右腿給扳直了。
這其中的過程,雖不似其他情況的那樣血腥,卻也仍然差點就讓她痛暈了過去。
還好,毅力堅定的她始終還是堅持了下來。
這倒是讓安神父不免對她的忍耐,產生了些許欽佩。
把手放在對方的右腿上,安神父不需要太過仔細的拿捏,就判斷出了骨頭到底是從什麼部位斷裂的。
而且,根據他的一點點個人的推理。他認為,萬婕的這條腿應該是撞擊到了硬物,不小心產生的。
因為在他看來,這位年紀輕輕的稅務官雖然失去了大量的力量,可是其肉體構造方麵,還是遠勝於常人的。
隨著神父口中默念了幾道禱文,萬婕臉上的那些愁容,也漸漸舒展開來了。
短短的幾分鐘過後,萬婕重新站了起來,並非常熱情的把神父也攙扶了起來。
“你又救了我呢,神父。”
萬婕在說這話的時候,表情還顯得有些微妙,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麼。
“舉手之勞而已。況且,如果我不幫你解決問題。你又如何去幫我解決問題呢。”
被攙扶起身的安神父指了指屋外,說“我那位學生,是不是還在外麵呀。”
“這正是我一直想跟你探討的,神父。你的學生他,似乎跟之前不太一樣了。請問,他是雙重人格嗎?”
大概是沒有了身體上的顧慮,萬婕又比之前要活潑了許多。
“雙重人格?如果不介意的話,你能給我詳細的說一說,我失手之後,發生了些什麼嗎?”
安神父靠在某根石柱上,那雙犀利的眼睛則透過了虛掩的門扉,來到了庭院。
其實,在神父醒來的這段時間裡。
羽和自己曾經的臣子之間的對決,也算是正式走向了高潮。
原本理應直接將對方殺死的羽,偏偏在最關鍵的時候,選擇了‘手下留情’。
這樣的做法,不光讓萬將軍自己迷惑不已。
也讓這場早該分出勝負的戰局,變得有些膠著了起來。
然而,就算再怎麼迷惑。
萬浩然都不會認為自己對眼前這位亡國之君的仇恨,有半點消退。這是不爭的事實,也是他始終放不去的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