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神父挪了挪自己的屁股,在他身後靠牆的位置,隻有一顆孤伶伶的水球正在那安靜的待著。
確實,就目前他們所擁有的那點資源來看,的確不能夠令他們重現於思奇的假設,也沒有辦法立刻就驗證出方法到底可不可行。
但是,這樣的探討卻讓他們清楚的意識到。還是先把如果弄掉天井蓋的事情,提上議程,才是至關重要的一步。
“真的不能使用任何非常規手段嗎?如果能夠在時間上做點文章的話,我甚至可以改寫掉這裡發生的一切。你不會受苦、我也不會”
於思奇征求性的看著安神父,問。
“即便可以這麼做,我也不允許。更彆說這些多餘的小玩意還能夠‘絕對’的阻止你這樣的‘瘋狂’想法了。”
安神父摸了摸自己的手環,說。
被神父這麼一說,於思奇當即意識到自己或許惹怒了對方。儘管神父目前還沒有顯露出任何生氣的跡象,可是他能夠感覺到,在那張冷靜的麵孔之下,有一些他不喜歡撞見的情緒,正處在爆發的邊緣。
為了避免可能會和神父鬨出不太愉快的場麵,於思奇當即選擇了向神父道歉,並且還額外做出了另一次保證。
雖說他和對方都很清楚,這樣的保證就和之前一樣,並不具備任何的約束力。
唯一能夠約束他的,隻有他自己。
可是他還是做了,為的就是暫時安撫住安神父。
果然,神父那張緊繃的臉,稍微緩和了許多。他開始指點於思奇怎麼爬上天井,並儘量在不掉下來之前,接近那個井蓋。
完了之後,神父又把之前收集好的袋子和水球一並塞給了於思奇,說“吃完就行動吧。老是這麼乾等,也不是個辦法。”
“可是,我們不是還沒有想出怎麼解決掉被焊死的井蓋嗎?”
於思奇不清楚神父為什麼突然不想討論了,他的內心有一點慌亂,害怕神父還在生自己的氣。
“你呀,總是愛沒事瞎想。吃吧,吃完就知道我的用意了。”
安神父無奈的歎了口氣,說。
照做之後,已有七八分飽的於思奇覺得自己身體裡萌生出了不少使不完的力氣。這種感覺他以前不是沒出現過,隻是沒有現在那麼的令人在意而已。
利用神父教會他的‘壁虎爬牆法’,於思奇很順利的就抵達了天井的最上頭。
無比涼爽的微風一度吹過他的頭頂,讓他感受到了闊彆已久的新鮮空氣是如此的‘香甜’。等他享受過這樣的‘舒暢’之後,於思奇發現,在他的身後,安神父也在慢慢地向他靠近,以雙手撐牆上竄的方式。
“神父你?”
於思奇剛打算問上一問,就看到神父已經擠到了他的身邊,並用自己的膝蓋,抵住於思奇身後的牆壁。
“彆寒暄了。我這樣支撐不了多久,你等下儘量保證我不掉下去。我來頂開它!”
安神父說著,用自己的目光示意著上方被焊死的井蓋。於思奇當然很清楚他想要表達什麼了,可是於思奇真沒有想到,神父都成這份德性了,還是那麼的威猛無比。
這麼一相比較的話,他發現自己是真的太沒用了。
“穩住!我要動手了。”
安神父似乎察覺到了於思奇的走神,當下一聲厲喝把於思奇飄走的心神給叫了回來。
等到於思奇剛一反應過來,他就發現自己安神父已經完全靠在了他的身上,並且用自己的肩膀去頂那個被焊死的井蓋。
第一次嘗試並沒有得到很好的成功,不光如此。因為安神父使勁過大的緣故,於思奇甚至還差點腳滑了一下。
“抱歉,我應該做的更好的。”
手掌被牆壁給磨破皮的於思奇完全沒有在意自己手上的傷勢,第一時間就向安神父彙報了情況。他知道,這個時候最不應該做的,就是讓神父‘分心’。
果然,在神父的第二次嘗試中,原本還死死扣在出口處的井蓋已經出現了很明顯的鬆動。被鑲嵌在地表的它,甚至因為這股鬆動,而出現了不少下墜的石子和灰塵。
“請多給自己一點自信,這是最重要的。”
安神父沒有責怪於思奇。相反,他還給出了一定的鼓勵。這對於思奇接下來的發揮,了不少無形的幫助。
強忍住灰塵蒙臉的異狀,於思奇提議“不如我們等下一起發力,把它給一鼓作氣的頂開吧。”
“真的嗎,會不會太勉強自己了?”
安神父這話不像是說給他聽的,於思奇聽的出來。因為他很清楚,之前兩次嘗試,已經消耗了神父積攢已久的力量。
這第三次,其實多半是有點玄乎的。
可是,他們終究還是要從這裡出去的。
這點,至始至終都沒有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