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皮大鼓是由雷霆雲獸的獸皮和獸骨煉製而成,表麵不時有著銀色電蛇、紫色雷珠跳動,配合雷厲的雷法秘技,威力將會倍增。
這個雷霆之鼓正是雷家的家傳寶器,是一件地階靈兵。
“好!今天我就和雷將軍一起禦敵。”
唐傑熬說完,大袖一揮,地麵上出現一道道縱橫交錯的光線,想周圍迅速蔓延開去。
遠遠看去,這些光線居然構成了一個巨大的棋盤。
棋盤上縱橫交錯的光線中,透出一道道鋒利無匹的劍氣,書生打扮的唐傑熬這時更是劍意盈身,鼓蕩不羈,牽引著劍氣棋盤。
這時,唐傑熬更像一名劍修,而不是一位書生。
另外,敢於將鬼先生和財伯這等修士視為棋盤上的棋子,唐傑熬心中豪氣和膽魄不弱於在場的一眾強者。
這局棋,既決輸贏,也定生死。
不遠處,山海老人也與碰上了曾經的“熟人”。
“老師,我們應該已經有三十年沒見了吧?”
一名臉色慘白,渾身瘦削的中年人正站在山海老人的對麵,緩緩開口說道。
此人既是鬼族十殿閻羅第九殿平等王,又是山海老人曾經唯一的弟子鐘離。
三十年的變故發生後,悲憤交加的鐘離選擇背棄人族,加入了鬼族,並在短短三十年間,成為了鬼族中地位僅次於鬼帝的十殿閻羅之一。
“逆徒,你還有膽量回來!”
山海老人在三十年前畫地為牢、自囚不出的部分原因,就是因為鐘離的背叛。
山海老人的遭遇,也導致林熙延三十年間一直不敢收徒。
風雨飄渺中,風雨也許不是最可怕的,來自誌同道合者的背叛才是最傷人的。
這種傷,一輩子都忘不了,一輩子也好不了。
“老師,你還是像以前一樣的頑固死板。難道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不明白當年那件事發生的原因嗎?你還要為了這腐朽的帝國維護什麼呢?”
中年說著,滿眼血紅,雖然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十年,但是經曆的那些傷痛卻好像就在昨天,就在前一秒。
複仇的種子在靈魂深處紮根,現在已經成為參天巨木。
“老師,難道你的斷臂處沒有常常隱隱作痛嗎?”
“鐘離,雖然帝國有虧於百川書院,我也痛恨那些眼中隻有利益的汙穢者。但是,這些不該成為你背叛人族的借口,既然你選擇墮入鬼道,我今天就要親手解決你。”
山海老人說著,雙指一並,合為劍指。
劍意如海潮般卷動,劍氣似洪流般奔湧,在山海老人身後升起了一輪明亮的圓月。
月光投射映照到的地方,便是山海老人劍氣領域覆蓋的範圍。
劍氣領域內,月光如練,月華似雪,映照在地麵,如同鋪上了一層薄薄的白雪,幽靜雪景中獨有一份孤寂蒼涼。
當圓月的月光映照到鐘離時,原本平靜寂靜的領域突然變得洶湧澎湃,無數的劍氣凝聚為一柄柄半透明的劍刃,隨著劍指劃過的弧線,刺向鐘離。
“老師,五十年前,我們有幸一睹那位前輩的絕世一劍,你悟出了這招‘皓月淩空’,並教授給我,我很感激。不過,我在這三十年間,對此招不斷改進,終於有了突破。這也許就叫‘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鐘離看似是中年人的形象,實際年齡卻早已七十多。
對於修者來說,外貌和年齡的關係並不大,隻看個人喜好。
話音剛落,鐘離周身散發出縷縷黑氣,將淩空斬擊而來的劍氣儘皆抵擋。
隨著黑氣的聚集,一輪黑色的圓月在鐘離身後凝聚成形。
黑色的圓月剛一成形,周圍環繞的黑色氣息立刻將皎潔如雪的月光逼退到十幾米外,隨著黑色圓月的升空,鐘離瘦削的身體漂浮而起,縷縷黑氣纏繞著他的身體,然後再他的指尖凝結為一柄小巧的黑色小劍。
皓月之殤。
這就是鐘離在“皓月淩空”的基礎上,自己領悟出的領域。
“好,很好!”
看到鐘離釋放出的領域,山海老人心中已經知道,鐘離的靈魂已經徹底的墜入地獄,再無回來的可能。
心中萬分悲痛之際,又聽到失去支撐的結界破碎的聲音,幾十道身影已經衝入了書院中,山海老人眼神中閃過一道寒芒,指劍刺向地麵。
隻見一道白芒射入地底,接著散布在書院六個方向的六道白色光柱從地底射出,直衝雲霄。
即便是木魚大師、多寶道人和黑魔主的領域結界都被硬生生逼退,從地底向天穹形成了一道白色光幕,將整個百川書院圍在其中。
“這是?”
鐘離被圍在光幕之內,看著貫通天地的光幕,他曾在百川書院的時間裡,從未見過這個陣法。
“這便是百川書院‘五蒼六芒’的六芒陣,也是書院的最後一道屏障。”
六芒陣是慕容百川為百川書院設下的守護大陣,妖族一直在尋找的六芒陣陣眼,一直都藏在山海老人身上。
山海老人就是六芒陣的陣眼,就是六芒陣啟動的鑰匙。
現在,擊碎結界,闖入書院的幾十個修士,全都被山海老人困在了六芒陣中。
六芒陣就如同蠱盅,裡麵的修士將以性命為注,決出生死。
看著鐘離,山海老頭眼中已經沒了一開始的憤怒,隻剩下平靜,淡淡的說道,“鐘離,是時候來做最後的了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