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個瞬間,血色印記已經消失不見。
“你怎麼樣?”慕容雪急切的問道。
秦峰感覺到右手背有火辣辣的灼傷痛感,但是當他查看時,卻沒有任何傷痕,便不再在意,笑著對著慕容雪說道,“我沒事。另外,你這個樣子,可不利於我們進行防守啊。”
慕容雪這時才注意到,她整個人正壓在秦峰的身上,立刻臉紅慌張的翻滾到一旁。
爬起後,慕容雪背對著秦峰,不讓秦峰看到她害羞的臉色。
雖然秦峰很希望時間能夠停留在那一瞬間,但是血河並未被擊退,這次兩條血河合而為一,以更大的聲勢襲來,易馬已經完全被惹怒,要出全力了。
麵對如此危局,秦峰死死的盯著正積聚攻勢的血河,小聲說道,“一旦有機會,你就先逃。”
聽到秦峰的話,慕容雪心頭一震,她突然回想起小時候慕容劍對她說的“一旦有危險,你就躲到我身後”。
在易馬要給予秦峰致死一擊時,突然佛頌之聲響徹整個古廟。
隻見饅頭身前擺著一頁佛經,佛經厚有一寸,長有一尺,寬有半尺,其上隻有三個金色大字“一頁書”。
饅頭的心神融入一頁書中,隻見一朵三瓣佛蓮自一頁書中顯現,懸於半空,一圈圈漣漪憑空蕩漾。
佛頌之聲不絕於耳,易馬聽後更是心神激蕩,發出一聲聲嘶吼,血河也被召回,向饅頭攻擊而去。
見此,秦峰顧不上其他,隻能握緊太歲,飛奔而上,準備出劍阻攔。
誰知血河來到饅頭周身十米左右,便前進艱難,如同嬰兒邁步,緩慢異常。
如此局麵,秦峰始料未及。
不過,饅頭的佛頌之聲如果能夠對付血河,幾人倒是還有一線生機。
秦峰停下腳步,站於十幾米外,手中握著太歲,時刻關注著戰局變化,不敢有絲毫鬆懈。
隨著血河的不斷逼近饅頭,懸浮於一頁書上空的佛蓮逐漸枯萎凋零,一片蓮葉無風自落,在掉落的過程中衰敗消散,半空中的漣漪消減不少。
當血河流淌到饅頭周圍五米時,佛蓮的第二片蓮葉也無風掉落,點點漣漪進一步減少。
佛蓮之上,僅剩最後一片蓮葉還在堅守,如同暴風雨中的孤樹獨枝,滔天巨浪中的一葉扁舟,隨時會折斷消散。
饅頭的七竅開始慢慢滲出鮮血,血液中居然有著點點金芒。
突然,一個枯坐古佛的虛影顯現,與饅頭的身影重疊在一起。
隻聽一聲仿佛來自遠古的佛唱響起,“心有萬千虛妄,身似汪洋浮萍。不見心明,不作身舟。萬千紅塵,滾滾落刃。血海亦苦海,放手即放心。”
易馬聽到古佛的佛唱聲,眼中血色印記忽明忽暗,極不穩定。
心神不穩之際,易馬周圍的血河也隨之瓦解,化作一縷縷血線,重新遊回易馬的體內。
古佛左手持佛印,右手撫在佛蓮上,吟唱一聲“佛曰勘破”,便摘了佛蓮的最後一片蓮葉。
失去了最後一片蓮葉,整株佛蓮瞬間枯萎,消散不見。
隨即,古佛拈葉而笑,向著易馬拋出了蓮葉。
蓮葉過處,漣漪陣陣,蓮香幽幽,隱隱有著佛吟之聲。
易馬卻覺,飄飛而來的蓮葉猶如一座萬丈高山,避無可避,躲無可躲,甚至整個身體都無法動彈分毫。
當蓮葉接觸到易馬,融入他的心神後,他眼瞳中的血色印記才徹底散去,隱而不見。
這時,古佛抬眼看了看不遠處的秦峰,右手在一頁書的上空摸了摸,卻是沒了蓮葉。
古佛有些遺憾的佛吟一聲道,“阿彌陀佛,苦海即血海,放心亦放手。”
隨著佛吟之聲漸漸消散,周圍的一切再次恢複常態。
秦峰隱隱感覺,剛剛古佛看向他的一眼,好像包含著什麼。
易馬這時的氣息變得平和了很多,他環顧一周,最終將目光落在饅頭身上,有些遺憾的說道,“小師弟,這次沒能說服你,注定我們以後會走上不同的求佛之路。不過,這次我還是要謝謝你,助我戰勝了心魔。如果將來有緣的話,我們再論佛路吧。”
說完,易馬也不再停留,徑直出了古廟,一人遠去。
追尋自己認定的求佛之路。
“饅頭,你怎麼樣?”秦峰立刻奔跑過去,檢查饅頭的傷勢。
隻見饅頭原本流血的七竅,這時已經恢複如初,可見饅頭的金身羅漢神功造詣之深。
“秦哥哥,我沒事,隻是心中有很多事情想不明白。”
看著饅頭滿眼的疑惑,秦峰安慰道,“小饅頭,彆擔心。等你長大了,很多事就自然會明白的。”
隻是,秦峰很清楚,長大了,會有新的煩惱和疑問,更多的煩惱和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