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沒點燈,突然從亮堂的院子走過來,一時不適應,眼前都是漆黑一片,但熟悉屋內布局的林知風就算黑燈瞎火也能走到她想去的地方。
這個屋子就這麼點大,頭尾擺著兩張床,中間一個櫃子格外,將整間屋子一分為二,她睡最裡頭那張床,徐漾跟林知星睡外麵。
櫃子跟床是徐保慶在七八年前自己親手打的,那時候開林伐木沒那麼嚴格,徐保慶又會木工,不僅僅造了衣櫃造了床,還給自己造了口棺材放在隔壁院的柴房裡頭。
林知風走到自己床邊坐下,想了想,又站起來朝徐漾走過去。
適應屋內的光線後,她隱約能看到徐漾躺在床上的輪廓。
他個子這麼高的一個人挨著林知星躺著,林知星就小小一團貼著他。
“我想跟高算盤他們幾個成立個互助組,你覺得怎麼樣?”
徐漾沒回答,屋內又黑又安靜,林知風都能聽見林知星呼吸的聲音。
她又站了一會,準備回屋睡覺徐漾才開口道:“隨便你。”
徐漾嘴上大方,但心裡還是覺得哪不對勁,隻能不停在心裡安慰自己。
她跟其他人成立互助組,以後多些人給她搭把手,挺好的事,雖然一群全是男的。
不過男的也挺好嘛,男的力氣大。
“我當初就跟你說過,你在我家有絕對的自由,行動自由,你想乾什麼就乾什麼,你彆說跟他們成立互助組,你哪怕挑他們其中一個嫁過去都行。”
徐漾說到激動處坐了起來:“那幾個,說句實在話…”
林知風沒聽他往下說,打斷他的話:“我知道了。”轉身回自己床上去。
這語氣聽著怎麼好像還生氣了,這不同意她辦互助組了嗎,怎麼還生氣?
徐漾扭頭去看林知風,見她已經躺下來,他也不廢話,枕著手臂也躺下睡大覺。
隔天徐漾上工去修水利之前去了趟高算盤家。
高算盤還在呼呼大睡,作為家裡的老六,又是唯一的兒子,高算盤整日除了跟徐漾閒逛外就是吃飯睡覺。
睡覺時雷打不動的他隻有徐漾能叫得動。
聽見徐漾喊他就迷迷糊糊坐起來:“你要來跟我一起睡嗎?”說話的時候身子還往裡頭挪一挪給徐漾騰位置。
“睡什麼,都幾點了,我是來跟你說你跟那林知風弄的那互助組的事。”
提起互助組高算盤也清醒了,他連連擺手:“不辦了,不辦了,我當時真沒想這麼多,我昨晚琢磨之後才發現我缺心眼呢弄一群男的圍著你媳婦轉。”
“行行行,你彆扯,你辦吧,那林知風她讓你乾啥,你聽她的,她要是真跟誰看對眼,我祝福他們。”
“你誠心的啊,祝福你媳婦跟彆的男人好?那你腦袋不得綠得發光啊。”
徐漾已經轉身走了,沒再搭理他。
早上林知風忙完家裡的活就把高算盤他們幾個又聚在一起,院子燒著火堆,火堆裡烤著的紅苕開始冒著香氣。
林知風等人齊後把互助組的規則念了一遍:“從自願加入互助組開始,一切以組內利益為首,豬崽一起養,出事風險一起擔,豬出欄後收入一起均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