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地把水盆放床沿,喊了一聲:“爸,洗個腳的好睡覺。”
周建助躺著沒吱聲。
田四萍略微凸起的齙牙往下一咬,她蹲下來就去脫周建助垂在一側的鞋子。
她心裡跟明鏡似的周建助打從心底就沒接納她這兒媳婦,所以她隻能一味討好。
周建助第一雙鞋脫掉後,他突然坐起來。
田四萍嚇得蹲在那裡不敢動,隻是低著頭:“爸,我給你洗腳。”
周建助坐直身子,另外一隻腳也伸過來。
田四萍麻利地再脫去另外的鞋襪,洗腳的動作也從開始的小心翼翼到大膽,從腳趾到腳踝,到小腿肚。
周建助沒反抗,就這麼居高臨下看著田四萍,一直這麼看著,渾濁的眼眸攪動著像是能把田四萍吞噬的情緒。
這一夜黃二春沒回來,周開富也沒回來。
田四萍就在周建助的屋裡睡了一宿,隔天起來打水給周建助洗漱,可算是見著周建助臉上的笑。
這個五十出頭的老男人也未必比他那二十歲乳臭未乾的兒子差。
周開富到底是年輕,什麼都猴急猴急,哪知道疼人。
田四萍的心裡也美,男人嘛,哪個不都一樣,自己過得滋潤才重要,她再也不會再過著以前在葫蘆溝吃米糠咽高嶺土餅的日子了。
快響午的時候黃二春跟周開富才坐著秦祐揚的車回來。
大隊的人見著是秦祐揚親自把人送回來,都琢磨著秦祐揚跟周雯雯是不是要和好了,結果車子停在打穀場秦祐揚就帶著人直奔林知風家裡去。
黃二春則跟周開富回周家,倒是沒見到周雯雯身影。
秦祐揚是帶人來收林知風的軟糖,順道是把黃二春他們送回來,他雖然跟周雯雯不會成為夫妻,但是兩人認識相處這些年來也算個朋友。
而且他每次到周家來,黃二春待他不差,這點人情味他還是有。
林知風昨晚已經連夜把所有的軟糖都打包好,她不確定秦祐揚什麼時候來,正準備喂好豬就去一趟自留地,恰好就看見秦祐揚帶人來了。
全程是林知風跟另外一個工作人員對接,過稱開單,結款秦祐揚全程沒插手也不說話,事情辦妥他也沒多逗留,隻是稍稍看一眼林知風就走了。
昨晚周雯雯因為他跳河,他不想因為跟林知風走得過於親近導致惡語波及到林知風身上。
林知風手裡攥著收到的糖果錢,高興地讓林知星去把王阿蘭跟劉紅霞喊來,打算跟她們把錢分一分,自己帶著也不踏實。
林知星出去一會又跑回來:“阿蘭嬸嬸說她在吵架,不得空,晚點就來。”
“吵架,她跟誰在吵架?”
林知星小腦瓜歪著想了想:“她在替紅霞嬸罵周春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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