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漾也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還能有人找他傾訴心事。
他是不知道自己因為跟林知風姐弟倆生活之後,人變得容易親近多了。
但他確實不知道怎麼回答王書言的問題,他本來就不擅長處理這些人情世故。
“你要問我,那我還是建議你去問你去問林知風。”
他可不敢擅自做主。
林知風把王書言當半個弟弟,而胡秀玲又是林知風的乾姑姑,兩頭都不好惹,他的選擇是不作回答。
王書言似乎應該也料到徐漾這個回答,他笑得無奈。
“那假如你是小風姐姐,你會建議我怎麼做呢?”
“我會建議你直接問你秀玲阿姨。”
徐漾說著微微抬起下巴指著車間外頭正朝這裡過來的胡秀玲。
胡秀玲的角度看不見徐漾,隻是看見王書言在外麵站著。
“書言啊,你小風姐姐呢,她沒在炮仗廠啊?”
王書言聽到聲音回頭,看到真是胡秀玲在跟前來,他趕緊走過去:“小風姐姐去養殖場了,需要我去幫你喊她回來嗎?”
“喊她回來倒是不用,你讓她把家裡鑰匙拿來,今天收購站的人來抓豬呢,你徐老師也不知道把那鑰匙弄哪去了。”
胡秀玲嘀嘀咕咕地抱怨:“當個保管員,鑰匙太多,塞哪去都不知道,估計老虎糊塗了。”
王書言笑著安慰:“姨,你彆急,小風姐姐不在,永哥在呢。”
胡秀玲歪著身子往裡頭看才看見徐漾:“哎喲,老二回來咧,回來的
好,鑰匙你借我,我抓了豬還你。”
徐漾掏出鑰匙遞給王書言:“你剛剛問的事,現在就當麵問吧。”
胡秀玲大概聽到徐漾一點話尾,便走進來:“啥事當麵問啊,是當我麵問吧?”
說話的時候看著王書言,也是滿麵笑意:“書言你問吧,姨跟你徐老師都是爽快人,有什麼事咱直接說。”
王書言看徐漾一眼,像是得到勇氣一樣:“姨,我其實跟少英不合適。”
胡秀玲還當什麼事呢,忍不住笑起來:“這個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徐老師也知道,少英啊,性子擰了點。”
“所以我想跟書晴單獨出去生活。”
王書言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不重,但是他知道自己使出了渾身的力氣,說完也不敢看胡秀玲。
“對不起,姨,我知道我這麼做有點過河拆橋,但是你放心,你跟徐老師還有少英在我心中永遠是家人。”
胡秀玲其實前段時間就看出來了王書言有這想法,她還跟徐廣山聊過。
但徐廣山的意思是人家孩子沒明確說出來,如果自己說出來,那人家沒那意思不等於是變相把人趕走嘛,所以他們也沒跟王書言提這事。
今天看他終於鼓起勇氣將這事說開來,胡秀玲也一身輕鬆。
“當初我跟你徐老師把你接回來,是想你有個地方吃住,然後開心成長,如果你覺得搬出去獨立門戶開心,那我們是支持你這樣做。”
“姨。”
王書言本來就是個眼淚淺
的孩子,胡秀玲這番話讓他什麼都沒說出來就先紅了眼眶。
“傻孩子,哭什麼呢,今天姨賣豬,高興著呢。”
伸手摸了摸王書言的腦袋,接過他的鑰匙先走了。
王書言吸了吸鼻子,轉頭跟徐漾道謝:“謝謝你永哥,這事在我心裡盤算好久了,沒想到說出來挺簡單的。”
“所以你以後什麼事情都彆想的那麼複雜,忙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