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河鎮,此時這裡已經變成了一片澤國!
河水翻湧,傾覆城鎮,上萬人的鎮子已經儘數被洪水淹沒。
此時鎮子裡的水足足一丈多深,數不清的人在水裡掙紮然後無力的被浪花吞噬。
運氣好的抱著一棵枯樹,抱著一塊被洪水衝垮的房屋門板,在水麵上隨著波濤起伏。
那幾十名練氣散修早已不見蹤影,不知是被洪水吞沒還是逃去了何處。
看著河神上岸,張晴雖然還是臉色慘白,但眼中卻已經沒了畏懼,看著死死握著拳頭的好閨蜜,低聲道:“撤,且打且撤,向著青屏山方向撤,那邊有布置。”
徐瀟咬牙點頭,催動錦帕帶著張晴向青屏山方向撤去。
河神自然是發現了徐瀟和張晴這二人的蹤跡,在茫茫水澤之上,這二人踩著錦帕實在是太過顯眼了。
“攬月宗的弟子?”
河神獰笑著,手中尖叉一舉,無窮水汽升空,化作一片密密麻麻的水針借著風勢向徐瀟和張晴二女撲去。
那一片水針仿佛傾盆雨點一般撒來,密密麻麻一眼便讓人心生絕望。
徐瀟毫不猶豫取出一張符籙來催動,頃刻間一道琉璃光罩將徐瀟和張晴護住。
那一片密集的水針落在琉璃光罩上,隻聽一陣叮叮當當聲響,光罩濺起了一陣波紋,但琉璃光罩卻並未破碎,還是牢牢護住了二女。
河神也沒覺得意外,身為青州金丹宗門的內門弟子,還是一個紫府長老的親傳,有些底牌是再正常不過。
一擊不成他也沒在意,此行他最主要的是立威,而且若是真殺了徐瀟,引來那個紫府長老反而不是好事。河神並不想現在暴露,他還需要蟄伏,眼下立威就夠了。
至於如何立威,自然是用青山鎮六鎮數萬凡人的性命來立威!
水淹半個青山縣,青山縣百姓自然會敬畏無比,東郡其餘十二縣也不敢再升起什麼不該有的念頭來。
一念至此,河神沒再搭理徐瀟和張晴,反而操控著洪水湧向沿岸其他的鎮子。
青山縣太平河沿岸的各鎮百姓眼睜睜看著河水開始洶湧,有經驗的老人知道是要發大水,可還沒來得及跑,就見數丈高下的河水呼嘯著奔湧而來,下一刻河水淹沒了鎮子。
此時整個青山縣太平河沿岸,都已經化作了一片澤國,洶湧的河水不斷向青山鎮腹地蔓延,無數百姓哭喊著逃向更遠的地方。
隨著最先得到消息的一批人回到了縣城,青山縣城中的士紳富商也知道了河神老爺已經發怒引洪水淹沒了好幾個鎮子。
這把他們嚇得魂不附體,連忙命人緊閉城門,堵死各處,以防縣城也被洪水給淹了。
而青山縣腹地的各鎮百姓,則是連忙拖家帶口往青屏山奔去。
洪水來了在縣城裡可沒什麼用,隻有躲在山上才是安全的。
河神操控著洪水沿途吞沒一個個村鎮,看著這些凡人跪地求饒,四散奔逃,他心中快意無比。
他並沒有把所有人都給淹死,他需要這些凡人提供信仰,淹死一部分足以震懾這些賤如草芥的愚民了。
甚至他是故意驅使著河水跟在這些凡人身後,看著這些凡人沒頭沒腦的向著青屏山跑去。
“跑吧,跑吧,反正最後還是要被淹死。”河神獰笑著,舉起尖叉,大片水汽湧動,化作傾盆大雨落下。
寒冬臘月,卻下起了大雨,雨水冰冷,不斷帶走人們的體力和溫度,哪怕是徐瀟都要撐起法力屏障來抵擋這濕寒陰冷的雨水。
看著那些跑不動的凡人跪在泥濘裡不斷磕頭祈求著他的原諒,河神感覺自己體內的香火之力似乎又強了一絲。
冥冥之中河神已經感悟:就是該這樣讓凡人不斷保持敬畏才行。
突兀的,斜後方一道呼嘯而來的熾熱靈力波動打攪了河神的思緒。
扭頭一看,隻見一個披頭散發,敞懷赤腳的壯漢舉著一柄重劍帶著無窮火氣狠狠向自己劈來!
來人正是聞人傑。
“就知道你們會埋伏!”
河神隨手舉起尖叉抵擋,水汽激蕩,帶著水靈之氣的尖叉與聞人傑那燃燒著烈焰的重劍碰撞在一起。
頃刻間金鐵交鳴,水火之力互相侵蝕焚滅,水汽升騰,烈火燃燒,大片雨水被蒸發,形成一片真空之地。
就在此時,一根青竹拐杖非常刁鑽從另一側仿佛利箭一般刺來。
來人赫然是喬玄。
麵對有築基後期實力的喬玄,河神顯得警惕了許多。
喬玄的青竹拐杖仿佛一根碧玉箭矢一般刁鑽狠辣,洞穿層層空氣帶著刺耳的嗡鳴刺來。
那上麵燃燒著的青色靈力呈螺旋狀震蕩著,仿佛無物不破。
下一刻,河神左手虛握,凝結層層水障擋在身前,隻見喬玄麵不改色,催動青竹拐杖徑直洞穿一層層水障。
麵對這一手,河神那金色的豎瞳中也是露出了一絲驚訝。
不得不在左手之上覆蓋上水靈之氣,然後生生用左手握住了青竹拐杖,讓那攜帶著恐怖靈力的杖尖停在了自己腰側。
河神還沒來得及鬆口氣,空虛公子和徐瀟也動了。
一前一後,空虛公子的碧水劍和徐瀟的空月劍斬出兩道劍氣前後夾擊,赫然直指河神暴露出來的胸膛和毫無防備的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