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黃禹和李妍看到的所謂流火。
然而流火持續不過片刻便消散無蹤。
佛火與劍氣儘數散去，風雨雷電儘數無蹤，一萬五千丈之上，無風無雷，寂靜一片。
江生手中青萍劍已經歸鞘，而覺空也召回了威德天龍。
那赤紅天龍再次化作龍形攀附覺空身上，大紅袈裟披下將那威德龍形掩蓋。
覺空看向江生：“靈淵，說說來意吧。”
江生點點頭：“貧道想問問法師，鷲嶺之事。”
“你也覺得那無生之地是我大天龍寺做的？”覺空問道。
“貧道相信大天龍寺不屑於做那等事，但貧道想來，法師應當知道一些消息才是。”江生神情平靜，眼神古井無波，看不出其心緒來。
覺空點點頭：“此事，我自然知曉。正如你所言，我大天龍寺乃是佛門聖地，豈會去做那等沾染因果之事？”
“哪怕大劫已起，我大天龍寺做事也是直來直往。更何況我也在鷲嶺有所布置，百年時間，就可把那裡的枉死之人儘數渡化，讓其輪回。”
覺空說的理所當然，觀其神情就知道，其不屑在這種事上說謊。
江生說道：“貧道相信法師，那法師可知道鷲嶺之事，是誰所為？”
覺空則是笑道：“靈淵，我若是告訴你鷲嶺之事的原委，你拿什麼交換？”
“法師想要貧道拿什麼交換？”江生反問道。
覺空思索片刻，隨即笑道：“有了，靈淵，你可願隨我去一處秘境？”
“秘境？”江生微微皺眉。
“你不是想知道無生之地是怎麼來的嗎？那秘境之中就有答案。”覺空解釋道。
江生回想鷲嶺之中所遭遇的一切，若有所思：“原來如此。”
覺空手握鎏金禪杖，眼神之中精光迸現：“說來，靈淵你就不好奇上個紀元，山河大界是誰主宰沉淪嗎？”
“這很重要嗎？上個紀元之事，早已過去快四萬年了。”
江生雖是這麼說著，但對山河界上個紀元之事，他還是有些模糊猜測的。
“那處秘境，就是最近顯現的上個紀元之遺留，你隻要進去，不僅能知道無生之地的由來，還有一份機緣等著你。”覺空諄諄善誘。
覺空如此勸說，讓江生對那秘境的由來又多了幾分猜測：“看來，法師在那秘境之中有想要的東西，而且那秘境非法師一人能打開。”
覺空笑道：“不錯，那秘境本就不是我一個人能打開的。原本我是打算尋一道人，然後帶著朱玖一起去。但如今遇到你，倒是省事多了。”
“靈淵，你我並非敵人，隻是對手，不是嗎？”
“萬年劫數將起，我大天龍寺有人來了你東域大洲不假，但你敢說你們就那麼乾淨，沒人去我西域大洲趁機開劫？”
聽著覺空的話，江生沉默不語。
青華道宗、天河道宗的情況他不知道，但如今蓬萊的六位真傳，可是沒有一人在宗門之中。
不提他和林凡，靈微、靈鈺這兩位師兄師姐也好，靈晏、靈烜這兩位師弟師妹也罷，都不在宗門。
但凡上品金丹，都是有心氣的，誰願意甘於人後，看著他人在大劫之中乘風而起？
“你我是對手，而這東域大洲之上，你蓬萊的對手，可並非隻有我大天龍寺一家。”
“這點貧道認可。”
“你我之間，無非是佛道之間的矛盾。但這點東西，總比你們玄門內部的矛盾要少。靈淵，你說呢？”
“這點貧道也認可。”
“甚好，七日後我在鷲嶺之外等你。”
言罷，覺空回返明王寺。
看著覺空離去，江生手中的青萍劍震顫輕吟著，好似在不滿。
以青萍劍的鋒銳，足夠斬了那八部天龍，更彆提江生還有青白雙劍、若水劍陣等諸多手段沒有使出來。
江生握著青萍劍，眼中頗為平靜：“莫要急躁，總有你出鞘的時候。”
“現在畢竟是在我東域大洲的地界上，若是打出真火來，他不管不顧之下還是我東域大洲的生靈遭殃。”
“而且此地難免有各方勢力注視。不如去那秘境裡，然後再斬了他。”
得到江生的安撫，青萍劍漸漸沉寂下去。
寶劍就是如此，平日收斂鋒铓，等待出鞘的時機，時機一至，那便是一劍霜寒，天地皆驚。
望著下方的鳳陽城，江生眼中思緒流轉。
朱玖其人如何，江生不知曉，但這一路行來，明國民心安定，百姓安居樂業，足以見其功績。
若是能勸說其轉為正道，為蓬萊所用，那麼以其之能，未嘗不可在劫數之中爭一爭人道氣運。
東域大洲之上，總是要有一個王朝來穩定人道氣運的。
上次大劫，是大唐太祖得到蓬萊認可，這才有了國祚萬年的大唐王朝。
而這個萬年劫數裡，蓬萊的祖師們還認可大唐嗎？
思索著，江生化作一道青氣，消散無蹤。
明王寺中，覺空麵色陰沉，盤坐明王像前，其驚人的氣機讓明王寺內一眾僧眾不敢多言。
香客信徒早就被勸離了，畢竟這些香客信徒還是很寶貴的，可以為鎮世輪轉明王提供香火，助明王塑造金身。
鷲嶺裡那座明王金身不過隻是一處後手罷了，沒了鷲嶺，還有他親自坐鎮的明王寺。
就算明王寺裡也被打破了，他還有後手！
此番萬年劫數到來，他可是做足了準備，勢要一舉破境，去窺一窺那上三境的風采。
“七日後，我會和靈淵去鷲嶺。”
“和淨。”
聽到覺空的話，胖胖的和淨連忙起身：“真傳師兄。”
“我讓你準備的，你可準備好了？”覺空問道。
和淨點頭：“稟師兄，全部已經就緒，俱是被明王開光過的。”
覺空滿意的點點頭，隨即露出一抹笑意：“此番我與靈淵去那秘境，勢必要分個高低出來。”
“靈淵的手段，我已經了然於心；而靈淵哪怕看穿了我的手段，也不知曉我之後手。”
“開劫之前，先拿蓬萊一個真傳試試劫氣，也是不錯的選擇。”(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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