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生認為:做人師父的,護得弟子周全,保證弟子有後路,有個家就行,弟子的未來,讓他們自己去闖,去爭,如此才能有足夠本事傍身,如此才能積累起堅定的道心,去圖謀那大道。
如今對田明安和秋不語,江生很滿意。
除去這兩個弟子外,蘇玉桐如今也被江生留下,一切順其自然。
而莊義那小子,則被江生留在了東靈華洲,他還有未儘之事。
分身那邊的明月不提,江生如今能指望得上的,最信任的,還是田明安這個陪自己起家的弟子。
如今江生提出這個問題來,看似隨意,實際上也是在考較田明安,看看其能不能擔任起自己的要求。????田明安沉吟著,江生也不急,擦拭好了誅仙劍,又拿來戮仙劍,一樣仔細的擦拭著,等待田明安的回答。
良久,田明安說道:“回師尊,弟子以為,劍之一道,首在快。”
江生笑道:“我還以為,你要說劍之一道,首要在道呢。”
田明安則是說道:“劍道,也是大道一種,首在道也不差,但那涉及大道根本的道理,又豈是我現在能懂得?”
“師尊固然可以說劍道隻是外力,非師尊之道,但我卻不能說。”
“因此在我看來,劍道,首要在快。”
“飛劍也好,劍丸也罷,隻要比對方快,比對方猛,勢若急火而迅如奔雷,便可克敵製勝。”
“劍道,本來不就是護身之術,殺敵之法嗎?”
江生放下戮仙劍,拿著錦帕擦了擦自己的手,看著自己這雙手。
江生的雙手修長,看起來如玉一般無暇細嫩,根本不像是用劍的、
“此話不假。”
江生緩緩說著:“劍道,護身之術,殺敵之法,我等修士,共圖大道,衛道之法,莫過神通、法寶等等。”
“劍道算是神通,也算得法寶,加之便於佩戴,取之瀟灑,且若君子之中正,故而為我修道中人所喜。”
“我之用劍,說到底,也不過是強自身之勢,以快以力壓敵罷了。”
“勢起則敵惶,快則傷敵於外。”
“細細算來,我這劍法,其實稱不得什麼高明,不過仗著自己之勢,攻敵不備罷了。”
田明安聽著江生說著,若有所思,隨後突然問道:“師尊,此次典禮,可是會有鬥法?”
江生聽罷笑道:“必然的,必然的。”
“此番我煉虛大典,弄得這麼大聲勢,請了那麼多人,哪怕我在這青玄殿裡,都知道五洲四海不知多少人都盯著我呢,怎麼可能沒人躍躍欲試。”
說著,江生起身緩緩舒展了下身姿。
“昔日我尚在蓬萊時,四處鬥法。”
“或是奉掌門天樞真人之命,或是因師兄靈微真人之請。”
“這東域陸洲、南域陸洲、北域陸洲,我都去過,東海和南海,我也去過。”
“各方聖地的天才,我幾乎都交過手。”
“後來盤封界來,我又與盤封界、恒沙界的一眾天驕鬥法。”
“殺了不少人,也傷了不少人。”
“他們對我有什麼想法,我心裡多半也清楚。”
“什麼山河界當代魁首,什麼三界天驕第一,這些都是虛的,但也是我打下來得。”
田明安靜靜聽著,看著自家師尊不疾不徐走在那陳玉錯金的絨毯大道上。
隨著江生慢慢走著,那一根根玉柱之間,一道道雲紗幔帳漸漸舒展開來,伴隨著珠簾碰撞之聲,江生一路走到青玄殿的殿門口。
青玄殿位於小蓬萊島的中部靈峰之上,可看得整個小蓬萊那流泉飛瀑,虹霞流轉的勝景。
江生繼續道:“三界當代,第一個破境煉虛的是誰?”
“是大靈音寺的法慧。”
“第二個,是天庭的那位玄女,葉仙子。”
“隨後,還有大靈音寺的法華,青華道宗的玄一師兄,妖皇殿的孔真等等。”
“我破境算是晚的,他們早早比我破境,這些年固然各有忙碌,或是穩定境界,或是坐鎮一方,但又怎麼可能沒有較量之心,去爭一爭各家的氣運?”
“此番煉虛大典,各方肯定是要切磋一番的,看看這三界穩定兩百多年之後,到底誰進了,誰又退了。”
“其中指不定多少人,都想來試試我呢。”
“此番,少不得要動手,畢竟動手之後,才能好好談論談論其他事宜。”
“我邀請的這些人,可都是不安分的主啊。”
田明安沒再多言,靜靜看著自家師尊的背影。
他知道江生要麵對的是什麼,是那些早早就搶先破境,證得煉虛道果的各方天驕,那些真正的絕世天才們。
其中不乏天庭和西方大靈音寺這樣的道家對頭,也不乏青華道宗乃至天河道宗這樣的道家同門。
無關其他,大家隻是想爭個第一而已。
但田明安相信,自家師尊一定會贏。
這麼多年來,畢竟師尊從未敗過。
江生忽得拋出一物,那物閃著瑩瑩輝光,好似是嵌著星輝明玉一般,一看就不是凡物。
田明安下意識借助,發現這是一枚劍丸。
劍丸並非就真是圓潤的彈丸狀,這劍丸呈八麵,好似是星鐵鑄就,嵌以金玉,紋以靈禁,內生靈韻,外有星輝,一看就不是凡品。
“我在平相界時,斬了一個走入歧途的旁門真君,他手裡有一枚不錯的劍丸,可惜碎了。”
“我斂了那碎片,加上一些其他東西,順手煉了這劍丸,還沒名字,你自己起一個。”
“此番煉虛大典過去,小蓬萊境安穩下來,你去平相界走一遭。”
“我在那有一方彆院,隨你經營,隨你發展。”
江生說著,望著眼前的小蓬萊勝景,眼睛微眯。
“南海流玉地,仙境蓬萊洲。”
“此番典禮之後,見過故人,我也該啟程了。”
“說來明明是想清淨修行,可怎麼就閒不住呢。”(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