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煙抽到了頭,席蘭廷估算了下祝禹誠去洗手間的時間,覺得他至今還沒出來,恐怕事情還沒搞定。
他沉吟一瞬,本不想多管閒事,無奈人有三急,他此刻也想去趟洗手間。
席蘭廷吊兒郎當去了。
洗手間反鎖了門,有位客人折身返回,還好心對席蘭廷道“那廁所壞了,下一層還有廁所。”
席蘭廷略微一點頭。
他待那人下了樓,這才用一個手指推了推洗手間的門。沒有推動,所以他伸出兩根手指。
門鎖哢擦,從木門檻上裂開、脫落。
洗手間的場景,讓席蘭廷有點意外。地上躺了三個男人,兩個鼻青臉腫,像是挨了重拳,昏死了過去;還有一個清醒著,然而腹部鮮血直湧,到底起不來。
另有一人,拿槍對著祝禹誠。
瞧見門鎖脫落,那人側臉看席蘭廷,很是震驚。
席蘭廷“青幫的大公子,你是廢物嗎?還在磨蹭什麼?”
祝禹誠很尷尬,他臉上的眼鏡已經不見了。他不至於在室內看不清楚人,但習慣了眼鏡,沒了他像被剝了衣衫似的,總有點裸奔的怪感,很不舒服。
他又指了指前麵這人“這些雜碎哪來的?”
“江湖人。”祝禹誠道,“拿錢辦事。”
“買主什麼人?”
“法國領事館的。”祝禹誠道,“青幫前不久跟法國領事館私下裡做了點買賣,是我去辦的,所以他們要殺我滅口。”
席蘭廷“你們這些人,什麼錢都賺,不道德。”
他始終口吻輕飄飄。
拿槍的男人,是法國人雇傭來的殺手,他們一共四人,隻兩人露麵,另外兩人在暗處堵。
祝禹誠以一敵四,要不是席蘭廷進來,他現在恐怕要被人一槍打死。
而席蘭廷還在廢話。
“你他媽……”拿槍的男人看席蘭廷斯文孱弱,隻當是個貴公子,說話特彆不客氣,想要趕緊斃了祝禹誠,再殺了席蘭廷。
在斃祝禹誠之前,還有讓出股份的文件要祝禹誠簽,這也是法國人的意思。
所以男人遲遲沒開槍。
祝禹誠伺機尋找機會,卻見席蘭廷倏然快步上前,一隻手扶穩拿槍男人的肩膀,另一隻手轉動他的頭。
就那麼一秒,拿槍男人還沒明白怎麼回事,他的頭已經在他脖子上轉了個圈。
祝禹誠的瞳仁猛然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