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華浮夢!
雲喬是第二天黃昏時候醒過來的。
一頓飽睡,她去洗手間時候照鏡子,麵頰已經添了幾分紅潤,手腳也有力氣,不像前幾天那般乏力。
她梳洗更衣,去敲聞路瑤的房門。
侍者路過,告訴她“聞小姐與一位席七爺在頂樓。”
雲喬聽到“席七爺”三字,心中先是一喜,而後才詫異,七叔怎麼來了,什麼時候到的。
她沒多問,轉身去了頂樓。
南華飯店的頂樓擺放好幾張桌子,有些撐了大傘,有些沒有。客人們三三兩兩,幾乎坐滿了,侍者端著酒水、咖啡或者晚餐,穿梭不止。
最靠近裡麵僻靜處,席蘭廷和聞路瑤坐著,桌上擺放著下午茶。
雲喬還沒走近,聞路瑤先看到了她,衝她招招手,同時很感歎“她真漂亮!”
此刻已經黃昏,夕陽如火。雲喬閒步過來,金芒照耀她滿身。她穿了件雪色風衣,裡麵是淡紅色繡白玫瑰的夾棉旗袍。
她肌膚勝雪,整個人像一朵盛綻在晚霞裡的白玫瑰,晶瑩芬芳,又帶著刺,有種灼熱的烈烈風情。
輕羅疊袖,她美得近乎妖嬈。
席蘭廷聽了聞路瑤對雲喬的評價,點點頭“越是預兆罪孽的花,越是純潔美麗。”
聞路瑤錯愕看了眼他“你這是什麼鬼比喻?雲喬得罪你了?”
席蘭廷眉宇間並無厭惡,他甚至很欣賞雲喬“實話而已。”
你不懂罷了。
從前他也不懂。
直到西域孔雀城一代赤地千裡、寸草不生,幾千年過去了仍是沙漠,那是被拋棄的無主之地,席蘭廷才懂什麼叫“罪孽”。
雲喬是伴隨著這樣的天罰而生,所以她格外美麗,像是上蒼對世間生靈的嘲諷。
他們倆說話時,雲喬已經到了跟前。
“七叔,你什麼時候來的?”她問。
席蘭廷尚未回答,聞路瑤開口了“他昨晚到的。你不是起來給他開門了嗎?你睡糊塗了。”
雲喬“是嗎?”
“沒有。”席蘭廷卻道,“你沒鎖門,我自己進去的。”
雲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