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定乾坤!
山嶺之後。
這裡依舊是一片草原,宛如十幾年前一樣,遠處有成片的密林環繞草原周圍,隻是如今這草原上不再如十幾年前那般荒蕪,而是充滿了煙火氣息。
草原中央矗立著一座九層寶塔,正是之前劍門的藏經閣,弟子熙熙攘攘進出,卻不再是之前白衣大劍打扮,而是服裝各異,顯得很是隨意。
圍著藏經閣周圍,是一座座的房屋,有石頭的,有木頭的形色各異,很是隨意的排列,如同一座普通的村寨,但草原麵積極大,劍門弟子相比十幾年前,又少了許多,房屋散落,卻並不顯擁擠。
此刻許多劍門弟子三三兩兩的在一起,或論道,或練劍,還有許多聚集在草原一角盤坐苦思,不時抬頭看一眼前方,眾人前方有一座幾十丈高的石壁,上麵刻著那熟悉的二十八個字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弄,若非群玉山頭見,會下瑤台月下逢。”
原來十餘年前,劍門搬遷時,將祖師李太白的題詩也鑿下來搬遷至此,放到草原一角,供弟子悟道。
草原一座深埋於眾多建築的屋子,石牆草棚,相比於其他房屋,更顯矮小破舊,但大家都知道,這是這片草原最早的建築,若是望隱在此,一定會特彆驚訝,因為這個屋子正是他當年與五位哥哥打劫三年時的住所,而且是他親手所建!
屋子裡也僅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幾張椅子,雖然簡單,卻收拾的乾乾淨淨,粉紅色的門簾窗簾,一塵不染的白色鋪蓋,一看就是女孩子的住所。
此刻正有一個身穿青衫,頭紮馬尾辮的漂亮女子正在屋子裡忙前忙後,仔細擦洗屋子中的每個角落,隻是精致的臉龐上稍顯落寞,這女子正是鹿靈兒。
“靈兒!”
粉紅色門簾掀起,一個身穿灰色袍子,麵容老城的老者走了進來。
“爹!”
鹿靈兒喊了一聲,忙停下手中的活計,迎上前去,扶那老者在桌子前坐下,那老者正是望隱的師父鹿長風。
鹿長風看了看鹿靈兒的臉色,歎了口氣道“十年了,你每日都這般愁眉苦臉,我這做爹的看了也傷感。”
鹿靈兒聞言不說話,給鹿長風倒了一杯茶,便坐在他身旁,躊躇良久,才開口道“爹,十年了,你說他會不會已經將我忘了,或者找到了其他喜歡的人?”
“啪!”
鹿長風聞言一拍桌子,怒道“他敢!”
側頭看了看不知所措的鹿靈兒,溫言道“你不要亂想,爹看他不是那樣的人,今年是第十年,若是今年他還沒有回來,我們父女便去尋他,天涯海角也要將他找到,若是他有了其他喜歡的人,爹自要給你主持公道!”
“嗯!”鹿靈兒重重點了點頭,心中卻還是忐忑不安。
草原外圍,望隱一行已經翻過山嶺,在草原外駐足,望隱看著眼前草原的景象,又是懷念又是激動,懷念的是他們兄弟六人在此打劫的三年,激動的是終於能見到劍門的親人,包括師父鹿長風,道友風賀隱當然還有他最為掛懷的鹿靈兒。
“草原周圍有劍門布下的禁製,他們應該已經發現了,很快就會趕來,我們在此等待便是。”呂瀟然開口道,眾人稱是。
果然,隻片刻,草原上便有五個人向他們極速奔來,領頭的是一個俊俏的男子,白衣大劍,還是十年前劍門的打扮,其他人則是隨意了許多,什麼樣的服飾都有。
“誰?你們是乾什麼的?來這裡做什麼?!”
那俊俏男子喝道。
望隱怔怔地看著他,良久不語,呂瀟然等人也不開口,那男子奇怪,仔細觀察眾人,最後盯住望隱,癡癡道“你是…你是…譚師弟?”
一句“譚師弟”,望隱情緒瞬間崩潰,淚流直下,哽咽道“不錯,我是望隱,我是譚昊坤,我回來了!”
那俊俏男子正是趙瑞恒,聞言驚訝萬分,而後也是淚流滿麵,而後快速回頭衝草原大喊道“譚昊坤回來了!”
他立刻快步上前打開禁製的一道門戶,奔上前與望隱緊緊擁抱在一起,嘴裡哽咽道“回來就好,雍州已經不會再有人找你麻煩了,你救過我的命,我爹還為曾通緝過你娘深深愧責,一切都過去了!”
兩人十幾年前的恩怨就此化解,望隱在劍門時,曾為此深深苦惱,不想竟然這般便解決了
“回來就好,劍門已經沒有人再怪你了。”
“是呀,回來了就好!”
“靈兒師姐肯定是最開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