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一驚,想明白了緣由,“謔”的起身,心道“望隱沒有死!”
這個突然的動作,嚇了周圍人一跳,美驕陽關切道“相公,你怎麼了?”
龍隱強忍複雜的心緒,勉強笑了笑,“沒什麼,這‘天門牢籠’也看不到什麼,我們走吧。”
“好。”美驕陽早就看膩歪了。
眾人離開,常尚喜殷勤相送,心中的石頭終於落了地,龍隱在這裡一刻,他就要害怕袁洪責罵一刻。
出了南山地界,美驕陽問道“相公,我們現在去哪裡?”
“自然去東海。”龍隱道,回頭又看了一眼“天門牢籠”,“驕陽,那日在須彌山秘境,菩提老祖說了那麼多,你聽懂了沒有?”
美驕陽一愣,“相公為何要如此問我?”
“你且說來聽聽。”
美驕陽明顯很是糾結,龍隱也不著急,任她考慮。
良久,美驕陽表情平淡下來,這才開口,“相公,雖然我是你的妻子,但我知道你一直對我說話都比較謹慎,在你心裡,我遠遠沒有翻山他們與你一心,而事實也的確是這樣,我美人魚族的老祖是主宰的貴妃,族長又是主宰的親女兒,美人魚族與主宰的關係就和金烏族和主宰的關係一般。”
龍隱不說話,靜等她把話說完。
“那菩提老祖的話我不是不明白,上次在須彌山秘境故意問你他在說什麼也是想掩飾我的尷尬,其實我聽的明白,他說你是毀滅這方宇宙的人,還勸你向善,其實就是說現在的主宰不善,讓你造反,重新建立一個祥和的世界,而你不願隨金無阻回太陽宮,也是這一方麵的顧忌,怕回去了就再也回不來了,成為主宰的傀儡。”
“你說的不錯。”龍隱點頭,“不過我還不能相信菩提老祖所說,一切的決定權都在我們手上,你是我妻子,現在我隻想聽聽你的意見。”
美驕陽低下頭,“多年前東海的大戰,是南北兩域的拚殺,主宰獲取魂力還算有個度,能夠及時止戈,可這幾年一路走來,到處都是燒殺搶掠,民不聊生,所以所以,我要做的決定你在須彌山已經幫我說了。”
“你說出來。”
美驕陽頭低的更深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龍隱心中感動,將她緊緊抱住,“好,你是我妻子,我們以後如何去做,是我們倆的決定,與其他人無關!”
“嗯。”美驕陽將頭緊緊貼在龍隱胸膛上,隻感覺到一陣安全感,那是一種依靠。
翻山帶著翻車魚族眾人急忙轉身,對於他們,這一輩子是跟定龍隱了,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這個不用龍隱特意去說。
經過這次一番交流,龍隱覺得,對於美驕陽,他以後不用太過顧忌。
眾人繼續上路,朝東海方向而去,這次就簡單多了,他們沿著甬江順流而下,沿途欣賞兩岸美景,比走路愜意了許多,美驕陽興奮的手舞足蹈。
但這條路也是當年望隱和應無雙、木盈兒走過的路,沿途許多熟悉而又陌生的場景,龍隱不免又平添許多疑惑。
就這樣又過了幾年,前方的甬江越來越寬闊,再往前便是無垠的大海,他們到了甬江口,也到了東海。
前方依舊和往常一樣,圍著許多人,黑壓壓一片,一個個或是站立,或是盤坐。
龍隱心情大好,騰空而起,站在甬江天空之上,麵向大海,背對眾人,眺望大海,舊事襲來,他不禁感歎,從這裡出發淩雲界,再回來卻已是四千多年後。
“嗨,乾什麼呢?!”
背後傳來聲音,龍隱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聞言首先覺得這個場景又是何其熟悉,他有些回味。
“嗨,說你呢,沒看到大家都在地上嗎,就你一個人在天上!”
那聲音明顯有些動怒,龍隱這次聽見了,這是在說他,卻依然沒有在意,動也沒有動,因為他已經知道這是誰了。
甬江岸邊有一空地,一個明顯是富家子弟的年輕人手拿折扇坐在一張躺椅上,周圍圍著七八個衣著暴露的年輕女子,這人龍隱和望隱並不陌生,正是鬼頭鯊族當年的少主沙錦榮,隻不過,他行事太過沒有頭腦,如今已經不是少主了,每天隻能在這裡曬太陽,而沙元坤也再也不用每天陪著這個家夥了。
而方才對著龍隱大呼小叫的則是鬼頭鯊族的幾個族人,雖然已經看出龍隱境界要比他們高,但仗著鬼頭鯊族東海南域領主的身份,他們也不怕。
翻山提起碎骨狹璃錘,從船上躍起,來到空地上,雙眼瞪的如同銅鈴,問那幾人道“是你們在大呼小叫我家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