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溫玉春走後,宦娘有些苦惱道“公子,他既然不是你徒弟,我往後怎麼稱呼他為好呢?總不能叫他溫公子什麼的吧?畢竟他對你那麼恭敬,我這樣叫他,不是很合適。”
徐清笑了笑,說道“你都不是人,講人間的禮數乾什麼。想怎麼叫就怎麼叫。”
宦娘道“既然公子這樣說,我以後叫他小春子,當他姐姐。”
徐清莞爾道“我瞧你本來就想這樣叫人家,隻是你當什麼姐姐,當人家姑奶奶還差不多。”
宦娘委屈道“我也才死十幾年,頂多算他姑姑。”
徐清捧腹笑道“我怕你當了他姑姑,他得斷一條手臂。你還是做他姐姐吧。”
宦娘不明所以。
徐清也知道她不懂這個某部小說裡的梗,但也懶得說。
不過他忽然想到一件事,他自己滿世界去尋找修行者,其實沒什麼必要。他找修行者無非是為了修行者對他產生情緒,好幫他化生法力出來。
其實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產生情緒,未必要麵碰麵。
他如果寫一些文章、小說出去,給一些修行者瞧見,也可能對他這個作者產生好奇、敬佩甚至厭惡之類的情感。
畢竟修行者也有隱藏在世俗的,他要是寫的文章、小說影響力夠大,也會被瞧見。
“我還可以寫點東西給李傀儡,暗示他給認識的修行者瞧瞧,由此作一番試驗,看能不能由此收獲多少法力。”
做文章出書,可以看做廣撒網;給李傀儡寫點東西,便是放線釣魚。一旦證明有用,兩者可以齊頭並進。
徐清心情大好,對著宦娘道“過來,讓公子抱抱。”
宦娘臉一紅,說道“公子,現在是白天呢。”
她嘴上這樣說,身子還是不自主靠近。
作為一個全部都屬於徐清的卑微小侍女,著實沒法拒絕主人的任何要求呢。
徐清當然是因為跟宦娘無意中說的話,方才聯想到剛才那些事,所以一時高興。起身抱了抱小侍女,雖然柔軟無骨,卻也冰冰涼涼,像個水娃娃。
他把宦娘放開,道“好了,公子昨晚給你折騰得沒睡好,要回去補補覺了,晚飯時再來叫我。”
他是拖延癌晚期,自不會一想到什麼事情,就立即付諸行動。
另一方麵,有個侍女著實不錯,以後他都不用操心家務了。可惜暖不了床啊。
…
…
溫玉春到了葛府。
他告訴門子自己的身份。
過了一會,便有一個仆人領著溫玉春進去,轉過一個花園,眼前便是內院,卻不是大戶人家見客的外院花廳。
一名婢女走過來,仆人於是離開。
婢女很是有禮貌道“溫公子,夫人有請。還請你跟我進去。”
溫玉春為難道“我是來見貴府老爺和李前輩的,而且我一個男子,進內院去見夫人,成何體統。”
婢女麵露難色道“這是夫人的吩咐,溫公子你不進去,婢子要被責罵的。”
婢女再三懇求,溫玉春憐香惜玉下,隻好進去。
內院也要一座花園,走過後是個小築,溫玉春被婢女領進去,裡麵有一道簾子。
“你們都下去吧。”簾子裡傳出一道溫柔的婦人聲。
於是婢女們告退。
隨後簾子打開,走出一個半老徐娘。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溫玉春心怦怦直跳,早聽說一些貴婦喜歡年輕男子,莫不是這葛夫人看上他了?
他暗自告誡自己,一有不對,便立即抽身。
哪知道貴婦一出來就對溫玉春下跪。
這跟溫玉春想的完全不一樣,他連忙道“夫人快起來。”
貴婦歎口氣道“溫公子,我這也是沒辦法了,才求到你頭上,還請你救救我家老爺。隻要你能救我家老爺一命,這葛家什麼東西你都可拿去。聽說溫公子尚未婚配,小女也有些姿色,隻消你看得上。妾身便做主將她許配給你。”
溫玉春聽完後,連忙出門,不敢回頭看貴婦一眼。
他好歹有些修行,葛府的仆人也攔不住他。
沒多久,便奔回自家。
原來他見貴婦說出那等話,便知葛府有大麻煩。他修行淺薄,怕是幫不上什麼忙。人家求到他,自是因為他背後有徐先生。
溫玉春也不蠢,想明白這些後,立即抽身離開。
徐先生對他恩重如山,他溫玉春自己出事不要緊,卻萬萬不能給徐先生招惹是非。
他定了定神,忽地想起適才離開時,先生的囑咐。
“你看他便去看他,千萬不要提到我。”
溫玉春恍然大悟,“原來先生早知葛府的事,方才有言在先。這一切先生早已料到,先生不說明,亦是對我的考驗?”
溫玉春忽地冒出冷汗,若不是他果斷離開,說不準就把先生牽扯進去了,如此一來,豈不是沒法通過先生的考驗。
他生出一股後怕。
對徐清更是又敬又畏。
“我現在該回去向先生複命,或許先生還另有新的考驗給我。”溫玉春福至心靈,便往隔壁去,見到宦娘,說是要見先生。
宦娘瞧他來,道“公子正在睡覺。”
溫玉春心中一動,說道“我在這裡等先生醒來。”
“這自然又是先生的考驗了,看我是否沉得住氣。是了,我也來得太急。先生故意睡著,乃是讓我趁這段時間,好好思索葛府的事。在先生醒之前,我得將葛府的事整理推斷出來,稟報於先生。前者我去葛府,乃是先生考驗我的決斷;接下來,先生自是要考驗我的才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