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深道“道士,你光喝酒不吃肉啊。我跟你說,現在肉價可不便宜。你還有多少,隻管拿出來,權當是灑家借你的。清涼寺不會賴你的錢。”
徐清又拿了五兩銀子。
至深趕緊揣進懷裡。
徐清悠悠道“我要是跟清涼寺說你是借錢買酒買肉,廟裡的和尚怕是一分錢都不會給我。”
至深摸了摸腦袋,憨笑道“你說的對,那我請你喝酒吃肉去。”
徐清忍不住翻白眼,倒不是因為這廝拿他的錢請他喝酒吃肉,隻是銀子撒下去,沒見這和尚有多少感激,收獲的法力微乎其微。
至深和尚見徐清臉色,大笑道“好了,和尚過河,還有兩件好事做,屆時能發一筆財,見者有份,我分你一半。”
徐清奇道“你過河就能發財,何必拿我的錢去買酒買肉。”
至深道“那錢又不能立時到手,和尚酒癮卻是現在就犯了,這叫江湖救急。”
徐清禁不住莞爾。
至深三兩口吃掉果子,到了前方渡口。他和徐清尋了個船家擺渡過去,船錢還是徐清付的。
因為和尚說他是銀子,船家不好找錢。徐清正好還有散錢。
徐清也不跟他計較。
到了對岸,竟有官吏士兵看守渡口,原來附近鬨起瘟疫,本縣的官吏士兵把守著各方要道,防止有人帶著瘟疫進入縣裡。
和尚下了船,就對為首的官員道“待會有五個黃袍人過河,他們手裡提著燈籠,你們千萬彆讓他們上岸,要是他們想硬闖,就拿著我紙上的符給他們看,保準他們轉頭就走。”
他從官員身邊的一遝白紙上抽出一張,順便拿了筆,畫了一道符。
“這符三百兩銀子,童叟無欺。你們縣南邊一半的村子半年沒下過雨,和尚可以給你們做一場法事,下一場雨,也隻要三百兩銀子。”
官員接過符,卻不太信。
和尚笑道“待會那五個黃袍人來了,你照我說的做,屆時自有分曉。你再來離這渡口最近的酒家尋灑家便是。錢可以等下了雨,一並給灑家。”
他話音剛落,徐清也畫了一張符,跟和尚的符樣子差不多。
徐清向官員微笑道“法事和符,一共五百兩銀子。你待會亮我的符,驅趕黃袍人,事後去最近的酒家尋我,錢下雨之後給。”
官員將信將疑的接過符,今天的事,透著邪門,他實在拿捏不準。
這時候旁邊走出一名剛上岸不久的鏢頭,正是徐清在山神廟救下的馬鏢頭,他先是朝徐清拱手,隨後向官員道“還請大人相信這位仙師的話,小人願以順遠鏢局的名義為仙師擔保。”
官員心想,順遠鏢局家大業大,聲名遠播,既然肯為徐清擔保,且這錢不用立即給,信了徐清的話自是無妨。
他朝徐清點點頭,道“就依仙師所言。”
和尚生氣道“道士,你怎麼搶和尚生意。”
徐清笑道“貧道也不富裕,多謝大師介紹這筆生意,待會喝酒吃肉的錢,我就不找你討要了。”
他適才舍了銀錢,沒從和尚身上撈到多少好處,現在搶了和尚生意,倒是引起和尚怒火,收獲到遠比剛才多的法力。
隻能說這世道容不得他做個好人。
和尚怒火來得快去得也快,望著徐清道“灑家這酒吃不痛快,你再給灑家一點銀子吃酒。”
徐清輕笑一聲,道“咱們一起去,你吃多少,都算我的。”
和尚道“道士要說話算數。”
徐清微微頷首。
另一邊馬鏢頭道“徐仙師,你和大師吃酒,小人想陪你一同去,到時也不敢跟兩位同桌,隻消能讓小人為你們結賬,便是小人的福氣了。”
徐清灑然道“不必了,待這裡事了,你可以隨這位大人一起來酒家見我。”
馬鏢頭先是失望,後又驚喜。
就這說話的功夫,徐清和至深已飄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