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容不得天界眾神在他眼前放肆,徐清才中斷了對太上道藏的煉化,稍稍出手。到這時候,徐清才明白,此方天地原本就是太上開辟。
不過此方天地壽命隻有十二萬九千六百年,一生一滅,循環往複,倒像是一個試煉場。
應當是太上用來證悟某些道理所用。
佛祖亦非此界誕生的生靈。
徐清亦不是。
這是他和太上、佛祖相同的地方。
此界已經誕生了超過十二萬年,臨近末法時代,並非偶然。
不過天地破滅之後,徐清自當承繼太上的因果,將此界重新開辟一次,方才能走得乾淨。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在太上到來之前,這方天地或許已經重新開辟多次了。
隻不過並非每一次都是太上。
也可能是其他異界的大能,說不定佛祖亦曾開辟過此界。
“十二萬九千六百年看似很長,其實不及我穿越而來的藍星萬一。何況還有那無窮宇宙。”
這方天地,相比他穿越過來的那方宇宙,著實太渺小了,相比之下,如同塵埃。
不過那方宇宙,他並未聽說過修行的事。
可縱使在此方世界成仙,亦不能永生,世界大限一到,還是得煙消雲散。
“不對。”
徐清總覺得他還遺漏了一些東西。
他思慮很久,都沒有想到遺漏了什麼。這時白衣少年一步步上山,走到山巔,來到徐清麵前。
他赤足而來,火焰山尚有餘熱,將他雙腳幾乎烤熟。
徐清搖了搖頭道:“菩薩是在苦行嗎?”
白衣少年微笑道:“我見觀主在想事情,不想打擾你,正好體會一下被灼燒的感覺。失去了神通後,我更能體會到生命的鮮活和美妙。人生雖苦,卻也處處可見靈山。”
天空中一縷佛光落下,裡麵正有顧滄海殘留的神魄。
徐清輕輕歎息,“菩薩將本命佛光舍了出去,真不怕被人再暗算一次,徹底消失在世間?”
白衣少年席地而坐道:“要說不怕自是假的,可是當時不救,心裡便過不去。”
徐清微笑問道:“菩薩是覺得心裡過不去,便難以成為佛祖?”
白衣少年笑了笑,說道:“觀主明知我若是存了此念,更是成不了佛祖。你這樣問,倒不是問我,隻是告訴顧居士,他得承我的情。”
徐清不禁失笑一聲,道:“跟菩薩聊天,著實愉快。如此我倒是舍不得讓菩薩傷勢複原了,如此就可以多請教菩薩一些時間。”
白衣少年道:“觀主如果願意聽我的嘮叨,我倒是樂意奉陪你。隻是久處生厭,那是常情,我有時候都不太喜歡佛祖說法,因為聽過太多次了,沒有新鮮感。”
徐清好奇道:“我還以為佛祖在菩薩心中是完美無缺的。”
白衣少年道:“如果是普賢法相,那自然如此,因為稱讚如來是普賢的本職。我現在是血肉之軀,當然有喜怒哀樂,愛恨情仇。即使我哪一天喜歡上某個姑娘,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徐清道:“那麼菩薩更喜歡哪一種存在方式?”
白衣少年道:“觀主現在問我,我肯定喜歡現在,如果是普賢法相,那自然是普賢法相。熱愛世間萬物,首先從熱愛自身開始。”
徐清喟然道:“如果誰敢在菩薩之前去證就如來,簡直是自取其辱。當然,誰要是真有這膽量,我第一個不放過他。”
他實是有資格放出這樣的話,亦能做得出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