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遠達一聽當然興奮不已,急忙就走了上去。
女人笑著從懷裡掏出了一顆紅色的藥丸,遞給了高遠達。
高遠達一接過來,就塞進了嘴裡。
女人站在街口,看著東街菜市口的那塊石碑。
石碑旁邊站了一根蠟燭,日夜不熄滅,據說是為了鎮壓過完的野鬼魂靈。而石碑之上麵刻滿了名字,上麵刻著的都是高鎮在這裡斬殺的罪大惡極的犯人。
女人一眼一眼看著石碑上的名字,最後她的目光在‘喬廣泉’處停了下來。
“爹,女兒今日為您來報仇!殺光這些不辨是非之人,還您一個公道。”女人在心裡默默地念叨。
隨後,她的目光又往下移了一寸,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喬楓意。”
“喬楓意,那日的你本該成為刀下亡魂,如今你苟活於世,也該為父報仇了。”
她安安靜靜地看了自己的名字許久,滿眼的不甘。
過了片刻,一旁的高遠達隻覺得渾身通透,說不出的舒服。
“好舒服啊!”高遠達臉上露出了迷醉的笑容。
喬楓意嗬嗬一笑,搖了搖頭,悠閒地靠在了橋頭。
又過了一刻鐘,高遠達的隻覺得心口一疼,隨後就噴出了一口鮮血。
他隻覺得身上奇癢難忍,最為明顯的就是臉。
高遠達急忙用手去抓,越抓卻越癢,但是他根本按捺不住自己的手,直到把臉都抓破也沒有罷手。很快的,他渾身上下的經脈開始暴起,仿佛要裂開一般,最為明顯的就是臉上,筋脈四處鼓起,仿佛要鑽出來一般。
高遠達恐懼地去抓了抓自己的小臂,指甲劃過之處,便是一道血痕。
漸漸的,高遠達的黑色的眼珠子開始泛白。
他絕望地對喬楓意:“你!你!”
喬楓意麵無表情地看著高遠達,說道:“對我而言,你如今活在世界上是多餘的。像你這種喪儘天良之徒,隻配活在地獄。”
“你殺了我!你殺了我!”高遠達發覺自己的聲音都變得嘶啞,“不!不!”
高遠達瘋狂地在身上亂抓,仿佛要把自己撕碎一般。
喬楓意讓開了些,說道:“你中的是比瘟疫更為厲害的屍毒,彆掙紮了。我要恭喜你,你成為了最為聰明的行屍走肉!”
她開始放肆地大笑起來。
高遠達做夢都沒有想到,他東躲西藏,做了這麼多的努力,到頭來,自己也成為了怪物。
他的眼珠完全變成了白色,抓破不堪的臉上也沒有了表情。
高遠達一頭栽倒在地,片刻之後,上身先起來了,隨後腳也站直了,口中含糊不清地說了一句:“呃啊呃啊......”
喬楓意雙手結印,在高遠達的額頭種了一枚黃符,隨後笑著說道:“怎麼把高鎮弄得更亂,就看你的了。”
高遠達一聽,頭抖了抖,朝著菜市口最近的一戶人家舉著雙手跑了過去。
“哢呲哢呲!”高遠達用手和牙撕開了這戶人家的窗戶,隨後他齜牙咧嘴地爬了進去。
不一會兒,這戶人家裡就傳來了一聲撕破了夜空的尖叫。
喬楓意走到橋邊,輕輕地吹了一口氣,把那根日夜不熄的蠟燭吹滅了,隨後也便慢慢走進了黑暗。
另一邊,高況騎著馬朝著王家染坊飛奔而去。
“開門!開門!”高況還未到門前,便高聲叫道。
裡麵的人聽得高況的聲音,急忙把門打開了,“呼”地一聲,高況騎著馬就跑進了院內。
他還未等這馬站穩,一撇腿,翻身下馬,走向了內院。
此時的江嵐正在屋內仔細調配藥物。
“江嵐姑娘,凍穀花來了!”高況奪門而入。
江嵐喜上眉梢,接過凍穀花,一嗅一看,說道:“果然是此奇花!雖然說千少俠知曉藥理,但是這花珍貴無比,我本以為他尋不到。”
高況點點頭說道:“修煉者的本事是我們學不來的,千少俠自然有他的辦法。如此說來,這驅瘟散可以製作出來了吧?”
江嵐細細一想,說道:“此次瘟疫雖然很可能是由趕屍派那些人引起的,源頭也就在他們那裡,隻有找到真正的凶手,此事才能算了結。”
“此事無須多心,想必兩位少俠定有辦法找出真凶。”高況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