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欒與林倩並肩行走,小女娘突然背著手像是小白兔一樣蹦起來,轉身朝著慕欒回了一個笑容,是讓慕欒無法拒絕的笑容。
“我是不是很勇敢?”
慕欒笑著回道,“很勇敢。你當時沒有害怕嗎?”
林倩停下來,道,“害怕,是有的吧,畢竟他手上拿著的長槍那麼鋒利,仿佛輕輕碰一下就能濺人一身血,換你,你害怕嗎?”
慕欒不答,像是對待自己特彆喜歡的寵物一樣,淺笑著揉亂林倩的發髻。
自從慕欒將血檀木的密齒蓖梳,林倩就將它隨身帶,就會怕遇見今日的事情。
“我幫你梳頭發。”
林倩看他戴著手套的、笨重的雙手,連連搖頭,警告道,“慕欒你要是再敢對我好不容易梳好的發髻動手,我便將你頭發都剪了!”
慕欒雙手做投降狀,寵溺道,“好了好了,不動你了!”
林倩重新梳好發髻,夫妻雙人把家還。
現在得瘟疫的病由辰然看著,林倩想著趁此機會改善村民們對她的態度。
今日挺身而出隻是暫時的,等疫情過去,沒人會記得曾經的事情。
官兵離開村子,回了縣衙,一回縣衙就被縣令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通,等他氣消了官兵才將辰然的事情說了。
縣令一聽是自己惹不起的人物,便就想著挑軟柿子捏,以示官威。
叫四個衙役抬著轎子前來,在路上,其中一人因為石子硌腳,崴了一下,縣令差點從轎子裡掉出來。
縣老爺雙手扶在轎子的窗口,嘴上依舊說著要扣他工錢、打殺他的話。
等到了村口,縣令喊停轎,才大腹便便地從轎子中走出來。
一身綠色官服,黑色烏紗帽,腰間卡著一根嵌著方形雕花白玉黑帶。
縣令身邊有個狗腿子叫師爺,一見到縣令從轎子裡出來便彎腰自覺地將手遞了過去。
縣令扶著師爺的手,轉頭吩咐衙役在此處等著,又指揮官兵跟他走。
一路走,卻是寂靜萬分,就是隻亂跑的家養貓都沒看到。
“怎麼回事,我都來這麼久了,一個人都沒看到!”
師爺戴著一頂書生帽,上嘴唇左右分開兩撇胡子,怎麼看都是一副賊眉鼠眼的樣子。
畢恭畢敬地回答道,“一定是不敢直視縣老爺您,所以都嚇得躲起來了!”
就在此時林倩與慕欒歡聲笑語地迎麵走來。
師爺指著兩人嗬斥道,“你倆乾什麼,見到咱們縣老爺還不跪下磕頭?”
話音落歡聲笑語即刻消失,慕欒眼眸深邃,陰晴不定,林倩不是這個時候的人,可不講究下跪這個思想。
林倩裝作好奇道,“請問您是?”
縣令挺了挺肚子,師爺立即道,“看什麼看,這是咱們縣的縣老爺,你這小女娘還不快跪下!”
林倩又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道,“原來你就是那個指揮官兵想燒死咱們村子得瘟疫的村民的那什麼狗屁官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