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覃搖晃著茶杯,輕描淡寫道,“張新貴,你要是覺得我是來害你的,大可以直接點,我們都這麼熟了,沒必要耍小心眼。”
“公子恕罪,小人不是有意的!”
“你應該像夏小姐請罪。”
“夏小姐,您大人有大量饒了小人吧!”
夏覃趁熱打鐵,在腰間係著的包中拿出一份早就準備好的解除婚約的字據,道,“你在這上麵蓋個章,我救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你書童的無心之舉。”
紗帳內遲遲沒有動靜,不一會兒一聲驚呼,書童跪著從張新貴身邊一路挪出來到夏覃的麵前連連磕頭,道,“夏小姐,公子的病真的不能拖了,夏小姐您是宰相肚裡能撐船,莫要再與我計較,先讓神醫救公子吧!”
夏覃將書童扶起來,強勢從他胸口與腰間摸出張新貴的印章,敲在字據上。
林倩自顧診脈,扯回絲線道,“張管家,準備一下……”
話音未落,書童立即癱坐在地上,大哭,“公子,您還沒成親呢,怎麼能就這麼走了?還是在與夏小姐解除婚約後,你走的好委屈。”
“閉嘴,沒死呢!”夏覃一耳光刮去,嚇得那書童瞳孔微縮,掛滿淚痕地坐在地上。
“張管家給你家公子準備一件乾淨衣裳,再準備一塊白布。”
林倩好笑地看了眼地上的某人,從醫藥箱中拿出一副手術刀具,整一包展開。
書童見狀,驚呼,“張叔,你看她刀都拿出來了,那是要殺了公子啊。
庸醫,庸醫,來人,快來人,有人要謀殺公子!”
張管家推開書童,嚴肅道,“你不要仗著公子寵你,就胡作非為、亂喊亂叫,不顧公子性命,來人,拖出去!”
平日裡張管家對夏覃是不滿的,不過有苦難言,大是大非麵前還是願意相信她,即便她對公子真的不喜,但是也不會去害他。
書童大喊大叫著被張管家叫來人拖出屋子,叫人將她綁起來、嘴堵上丟進柴房。
張管家取來一大塊折好的白布,照著林倩的指示將白布剪開分作彆用。
林倩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衣服換上,也不至於在白色衣裙上沾上血跡。
她又尋好大致位置,在最大的白布上剪了個拳頭大小的洞,遞給張管家,“張管家麻煩你幫張公子把衣裳都脫了,用白布蓋上。”
條件簡陋,但林倩還是儀式感十足,淨手,戴上羊腸手套,配了一碗麻沸散,等張管家給張新貴蓋好白布後,捏著張新貴的鼻子灌下去。
“生意,我能不能在旁看著?”
張管家看她灌藥的動作略顯粗魯,甚是擔憂,但隻能死馬當作活馬醫,公子沒事便好,若是有事那便是拚了命也要讓他們陪葬!
林倩拿著與衣裙同色的頭巾緊緊包住青絲,包得嚴嚴實實。
大概半個時辰後,林倩用冰蠶絲縫上最後一針,剪斷冰蠶絲,將銀針放入清水中洗淨重新插進針包中,摘掉手套道,“張管家,張公子大概再過半個時辰就能醒。我聽說治好張公子又一百兩黃金,可是真的?”
張管家對上她的眸子,心生懷疑,這個神醫他好像在哪兒見過。
“是,神醫有什麼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