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兒,太容易相信彆人。”
林倩不以為然,淺笑道,“那爹爹覺得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不好也不壞,”商玦摸著她身上的鬥篷料子,轉移話題道,“這件鬥篷是慕欒的吧。”
林倩反倒是埋怨他,“陸兒倒是想問問爹爹,府上的打手呢?從前他隻是去了廚房就被人抓住,怎麼如今他光明正大地飛簷走壁,直接闖我閨房,卻是沒人攔著了?”
商玦咳了兩聲道,“之前他一身夜行衣,還蒙著麵,換做誰都覺得他圖謀不軌,如今誤會解開了,再者他也是爹爹好友的兒子,爹爹也不好阻攔。”
林倩彆過臉道,“爹爹答應過不會插手陸兒的婚事,您若是不攔著他,可就見不著陸兒了。”
商玦無奈道,“你呀,真是和你娘的性子一模一樣,總是拿出走二字來威脅我。”
林倩十分無辜道,“陸兒可未說出走二字,陸兒隻說是爹爹見不著陸兒。”
“還不是一樣。”
“不一樣,陸兒可能是被拐走的!”
商玦歎氣,愧疚之心油然而生,然而他也隻是希望她幸福罷了。
“好,爹爹這就命人將你的院子護起來,連個蒼蠅都不讓進!”
“那未免誇張了些,隻需要能攔得住那人便成。”林倩怕他真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那她的院子可不就成監獄了?
“好了早些睡,明日會有人送正裝,早些睡吧!”商玦不再與她說什麼,負手離去,出了院子便與慕欒相遇。
慕欒似乎已經等候多時,道,“穀主,如何?”
“無事了,陸兒要我攔著你,我雖理解你的一片冰心,不過她既然不願見你,你隻能來日方長,切不可再冒失!”
商玦對慕欒儼然是一副嶽父對女婿的態度,就像是女兒女婿吵架了,他在勸架。
慕欒望著皓月歎息道,“她的性子倔,即便是我說了不在意,她卻還是不肯讓給我一點機會。”
商玦拍了拍他的肩膀,長長舒了口氣,道,“我也算是感同身受,這是一場持久戰,結果無非皆大歡喜、兩敗俱傷。
她有意躲你,你也可以躲她,兵法有雲,欲擒故縱。”
慕欒受益匪淺朝他行禮,道,“多謝穀主指點!”
少穀主痊愈,便是好事,今日是林倩生辰的前一日,所有人都忙碌起來,唯有林倩呆坐在樹蔭下。
對於慕欒與商玦之間的關係,林倩早就有所懷疑,人人懼怕又尊敬的紫藤穀穀主,怎麼可能任由慕欒在府上肆意而為,不可能隻是看在丞相大人的麵子上。
一片落葉好巧不巧落進林倩的茶盞中,林倩一無所知端著茶盞就往嘴裡送。
慕欒適時伸手將她的茶盞奪過,“大病初愈,少穀主卻又心不在焉,莫非真有什麼想不開的?”
林倩抬頭看了他一眼,低頭看見茶盞中飄著一片樹葉,輕聲道,“你並非穀中之人,誰許你進來此處?”
“少穀主莫要著急,我不過來送封信,許是你看了還能念著點我的好!”慕欒將夏覃的心放在她的麵前,道,“你看完若是需要回信,我可以替你寄出去,畢竟你現在應是個失憶之人!”
林倩狠狠等著這個威脅她的男人,真恨不得一巴掌呼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