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藍準確無誤地接住,放在托盤上,與藥一塊給他,道,“老大,記得喝藥!”
慕欒看向托盤,一碗藥,一盤畫眉與桂花糖,還是她愛吃的。
林倩與玄黎似乎是按照出穀的路原路返回,不過是去了另一家客棧。
隨便弄了點吃的,林倩就回了房,打開窗子望著月色。
翌日,天蒙蒙亮,林倩就去敲玄黎的門,朝飯也不吃就直接趕路。
玄黎從前想來是有上頓沒下頓,所以並不覺得餓,倒是林倩,一餓肚子就像是在打鼓。
林倩隨便應付了一些,不過這次沒有那麼急了,傍晚就能到紫藤穀。
“玄黎,回去了,你想做什麼?”林倩忽然發問。
“應當還是保護少穀主。”玄黎毫不猶豫道。
林倩歎息,“那若是放你自由,你最想做什麼?”
玄黎略帶苦笑,是曾經從未見過的,“沒什麼好做的,玄黎生來就是保護穀主與少穀主,至死方休。”
林倩再沒話說,像是有點明白他,人生在世,從來都是身不由己,想做什麼不想做什麼並非自己所能控製。
回了紫藤穀,林倩直接帶著玄黎回了院子,進了房間關上門躺在床上休息、冥思。
“似乎一切都那麼熟悉,可偏偏腦海中無跡可尋,老天爺,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林倩看著熟悉的陳設,輕笑,抱怨。
在慕府上,她就如此覺得,可就是沒能想起來,究竟是哪裡出了差錯?
林倩閉上眼睛,努力回憶,腦海中一片空白,也無從想起。
夜裡,慕欒開著窗躺在床上,忍不住咳了兩聲。
自從林倩搬離,他就回來了,處處是她的影子,借口榻睡著不舒服就回了屋子。
枕著她枕過的枕頭,蓋著她蓋過的被子,滿屋子縈繞著的解釋她的氣息,揮之不去。
“老大,快把藥喝了!”墨藍端著熱乎的湯藥提到他麵前,道,“老大,我說你這又是何必?分明是想著的,卻死活不承認。
這病了兩日還不見好,往日裡你可是立馬就好了的。”
慕欒被他扶起來,咳了兩聲,喝藥,道,“話多!”
墨藍看他喝完,給了他一顆桂花糖,道,“老大,你彆不承認。你這兩日什麼樣子,我們都看在眼裡,可你明明那麼喜歡小嫂子,怎麼甘心讓她離開,送都不去送她?”
“你還小,不懂。”慕欒躺下,吃著桂花糖,看著床頂,道,“她本就是打算離開的,我隻是加了把火罷了。”
“那你折磨自己作甚?日日夜裡衝涼,真當自己是鐵打的身子,還不會有人知道是嗎?”墨藍往自己嘴裡放了顆桂花糖,略帶埋怨。
慕欒閉上眼睛,道,“聒噪,出去!”
墨藍在他床頭放下兩顆桂花糖,端著藥碗道,“老大,你記得吃,不然明日該不能吃了。”
慕欒並非喜歡桂花糖,隻是她喜歡,還是不明白,這個在融化的白糖中加了桂花的桂花糖有什麼好吃的,她怎麼那麼愛吃?
除了帶著點桂花香,剩餘的就是白糖的甜膩,她怎麼就吃不膩?
墨藍關上門,示意門外的人噤聲,道,“老大必然是思念成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