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眸醫笑農門貴妻來種田!
朱成怎麼可能真的撤退,隻不過暫時將人都帶出丞相府外罷了。
林倩看著他們撤退,叫人立馬將門關上上了閂,誰都不許開門讓他們進來。
朱成摸了摸自己有些冰涼的脖子,黏糊糊又有些溫熱的血液順著脖子留下來道,“真狠。”
林倩頓時失了力氣,還是沒那個膽子殺人或者自殺,雙手因為用儘了力氣,有些泛白、無力、發抖,癱坐在地上。
辰鄯見狀趕忙將刀踢開,將林倩扶住道,“陸兒,彆難過了,彆哭了,起來,爹爹送你回去。”
林倩抬起疲憊的雙眸,還不忘說上一句,“爹爹辛苦。”
院子似乎已經好久沒人打掃,滿地的灰塵,就連時常坐人的石桌與石凳上都落了不知道哪兒飄來的樹葉。
辰鄯將林倩送到房門口便沒再進去道,“陸兒,這些日子委屈你了。”
林倩扯出一個微笑,道,“爹爹,哪有什麼委屈不委屈,陸兒沒事。”
她怕的不是委屈,而是孤獨,她怕最後她還與曾經一樣,出了事情,她相見的人卻不在她身邊。
辰鄯看著林倩進屋並關上門才離去。
林倩虛弱地坐在桌邊,隻是呆呆地坐著,脖子上的冰涼也不及她心上的冰涼,似乎是等著血液自行凝固。
一直到夜裡,林倩還是呆坐在原先的位置上,眼中已經布滿紅血絲,眼底也有著不明顯的青黑色。
丞相府外鐵蹄聲四起,還有各種嘈雜,兵器、盔甲與人聲,似乎是在追什麼人,可這些與林倩沒有任何關係,。
“倩兒!”
一聲熟悉又溫柔的呼喚,林倩恍若不聞,依舊呆呆地坐在屋內出神。
房門被打開,月光灑在林倩的側臉,似乎是見不得光,不由得皺起眉頭,緩慢轉移視線朝門口看去。
慕欒逆著光,又朝著林倩喚了一身道,“倩兒!”
林倩努力睜開眼睛,月光蒼白,更是顯得她透明得像是個脆弱的瓷娃娃。
慕欒不曾想這才過了幾日,心尖上的女子竟然變得如此虛弱,若是他早些,是不是她就不會如此?
見到日思夜想的那位,林倩忽然感到鼻酸,眼淚不值錢地往臉頰滑落,開口沙啞道,“相公……”
慕欒連忙將門關上,蹲在林倩的麵前,抬手抹去她的淚水,柔聲道,“怎麼哭了,我沒事,我這不是平平安安回來了嗎?彆哭了,乖。”
林倩猛地撲進慕欒懷中,眼淚不停地往他的夜行衣上蹭,勢必要將這些日子的委屈發泄一遍。
“好了好了,不哭了,乖。”慕欒伸手卻是摸到她脖子上的傷痕,心中猜出兩分,臉忙起身將林倩扶起來,道,“你這是怎麼了?”
林倩似乎是太過悲傷,有些喘不過氣,捂著胸口咳嗽了兩聲,越發地喘不過氣,道,“相公,我,嬋娟,嬋娟死了,我身邊的人都沒了。
相公,你會不會再離開我,會不會不要我了?”
慕欒曾經聽她說過,她可以什麼都不怕,但是怕一個人。
整個丞相府,除了他,她能說得上隻有夏覃與嬋娟,可如今夏覃因為葳蕤軒的生意和辰然離開都城,嬋娟又死了,他也好久不在他身邊,她該多難過?
慕欒趕緊阻止她的胡思亂想,將她抱進懷中,道,“不會,不會,等會兒,我就帶你離開都城。”
林倩委屈地看著他,看他真誠,立即又哭得像是個孩子,埋在他的頸窩中。
慕欒不著急,輕笑著拍著她的後背,聽著她越哭越輕,輕聲道,“好好睡一覺,應該有一段時間沒有好好睡覺了吧?”
林倩抽泣了一下,但是沒有任何言語,輕淺的呼吸噴灑在慕欒的脖頸,很熱。
慕欒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很燙,應該是發燒了。
話不多說,慕欒先將林倩放在床上,找了件狐裘將她這個裹起來,背上藥箱,抱起林倩出了院子。
褚雲帆在那座私宅中已經等候多時,外麵儘是火把的光芒與整齊的巡邏步伐聲,還有士兵開始一家家開始搜人。
在這危機四伏的都城,褚雲帆一點不覺得慌張,直接闖入私宅的正屋中,大大方方坐在桌上給自己倒茶,開門見山對著那白色屏風後的人道,“紅楓湖要嗎?”
“要你的紅楓湖作甚?莫不事想當個浪子,從此不再想著見我這個老朋友?”是個女子,麵上畫著精致的妝容,指甲上也塗著朱紅色丹寇,十指纖纖翻過一頁,是個完美到極致的女人,可是唯獨不完美的是她的雙腿。
“哪有,規矩我懂,以物易物,我什麼都沒有,隻有紅楓湖的地契,你要的話,就給你。”褚雲帆也是一點不拖泥帶水,許是為了遵守她的規則,亮出自己唯一的底牌。
女子動了動輪椅,自動到了一旁的書架,換了本書,輕笑道,“你可真是下了血本,唯一的東西,我也不好意思收。
這樣吧,你叫你侄兒的娘子,替我看好腿,你想要什麼消息,我都能給你。”
“她可不歸我管,我侄兒都不聽我的,還侄媳婦,這麼久不出現,怕是小彆勝新婚,總歸不會這麼快來。”褚雲帆抿了口茶水,挑眉道,“你這兒的茶還是那麼好喝。”
“油嘴滑舌,這麼多年還是改不了這個臭毛病,”女子的言語間似乎是滿意的,輕笑一聲道,“對了,你侄兒是打算好兵買馬,對付王瑜嗎?”
“知道還問。”
“哼,我還不知道你,你這口怨氣憋了二十年,如今可算是找到宣泄口了。”女子伸手啟動機關,屏風被移開,輪椅也到了褚雲帆麵前,將手中書丟在桌上道,“這是你要的東西,拿著趕緊走,若是能夠活著回來,彆忘了再回來看看老朋友。”
褚雲帆抬頭與她隻是對視一秒,便心虛地移開道,“算我欠你的。”
“你欠我的多了,卻從來沒還過……”女子忽然眸光暗淡,調轉輪椅回到原來的地方將自己封閉起來。
褚雲帆拿著那本記錄著王瑜所有作為的冊子,手握著緊了緊,道,“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