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之前也來過紅楓湖，你就不好奇當時舅舅站在這個位置上，究竟在看什麼想什麼？”慕欒之前並不覺得有什麼，現在想來是愈發奇怪。
林倩抿嘴沉思道，“塔中莫不是有什麼驚天大秘密？”
慕欒牽著林倩朝那座塔走去，第一次走，並不認得路，但是又一條明顯常有人走動的道路，因為這條路上沒有任何雜草。
二人就沿著這條山路走到塔前，遠看著確實高聳如雲，但其實並不是很高，隻是因為建在半山腰。
林倩驚奇地看著周圍的環境，絕不可能想到此處就像是一處世外桃源，乾淨的石板路，叫人都不好意思踏足，生怕汙染了此處的乾淨。
塔中有個人影一步三回頭地出來，慕欒連忙將林倩拉到一旁藏了起來。
那人是褚雲帆，似乎隻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才敢鼓起勇氣來此。
褚雲帆警覺得很，一聽到窸窣聲，便立即提著燈籠，照著四周，“誰，出來！”
慕欒想知道塔中的秘密，也知道褚雲帆一定會拒絕，但還是誠實地與林倩站了出來。
褚雲帆並沒有生氣，深吸一口氣，心平氣和道，“來，我帶你見見雲錦與咱們褚家的列祖列宗。”
慕欒終於理解當時褚雲帆站在橋上的感受，是懺悔、懊惱。
塔內黑漆漆的一片，若不是褚雲帆手中提著燈籠還能照亮一二，林倩怕是會在樓梯前摔上一跤。
褚雲帆從來隻是打著燈籠的，今日破天荒地將塔中央的火盆點燃，盆中劈裡啪啦地響起柴火燃燒的聲音。
林倩與慕欒在原地轉了一圈，其實塔中除了褚家的列祖列宗什麼都沒有。
褚雲帆點上蠟燭，十分正式地拿著香，點燃後分給他們，帶著二人拜了拜。
“父親、母親，各位褚家的列祖列宗，不肖子孫褚雲帆今日帶著我們褚家的血脈前來拜祭！”
林倩與慕欒一同十分虔誠地雙手拿著香，拜了三拜，在褚雲帆之後將香火插進香爐中。
“雲錦，你的孩子沒事，他來看你了！”褚雲帆似乎是有些哽咽，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褚雲錦應該是他此生的痛。
慕欒不言，隻是認真地聽著褚雲帆的話語。
此時的褚雲帆就差來一壇酒澆愁，有些四仰八叉地隨意坐在蒲團上，看著最中間擺著的褚雲錦的靈位。
“雲錦，二十年了，他回來了，他來看你了，你是不是很開心？
哥哥，看到你笑了。
是啊，你該笑的，你笑起來真的很美很美，可是哥哥總是說你醜，其實啊，你笑起來是最好看的，你在哥哥心中是最好看的，隻是哥哥舍不得你。
我們家雲錦是世上最美的女子，不管穿什麼都好看，笑起來更好看……”
褚雲帆洗了洗鼻子，抹去眼淚道，“你說的對，哥哥不靠譜，若是當年哥哥能夠聰明些，去得早一些，或者寧願抗旨也要攔住你進宮的花車，你現在會不會還在哥哥身邊？
哥哥是個廢物，還是個慫包，和從前一樣，隻有晚上才敢來見你，哥哥現在真的好後悔。”
林倩不由自主地拉住慕欒的袖子，吸了吸鼻子，似乎有些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