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晚晚是最適合他的人,婚後也很好操控。
接到電話之後,傅定泗第一時間開車回到了傅家。
進門的時候,阮湘玉和傅誠都在沙發前坐著,看起來像是在等他。
他們兩個人表情都很嚴肅,傅定泗大概也知道他們兩個人為何如此嚴肅。
他換了拖鞋,走到對麵的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
坐下來以後,傅定泗主動開口解釋“寧皎依用晚晚的手術威脅我,所以我才會和她結婚。我並不喜歡她,這段關係我會慢慢處理好。”
聽到傅定泗這麼表態,阮湘玉和傅誠是很欣慰的。
但是,他們卻不能表現出來。
阮湘玉和傅誠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對傅定泗說“不用,既然結婚了,就這樣定下來也好,晚晚那邊,我和你爸會再幫她物色一個合適的人。”
傅定泗差點兒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他們讓他跟寧皎依定下來?
有沒有搞錯。
傅定泗正疑惑的時候,又聽阮湘玉說“既然結婚了,那關係也該公開一下,婚禮也不能落下。我跟你爸這幾天會找人把婚禮的日子定下來,到時候直接對外公開你們結婚的消息。”
傅定泗“……我不喜歡她,不行。”
傅誠道“結婚這件事情跟喜不喜歡沒有關係,既然已經領證了那就穩定下來,你和晚晚以後也要劃清界限。”
傅定泗“……”
他就不明白了,寧皎依哪裡來的本事,竟然能讓他父母都支持她?
這個女人,真是背後耍手段第一人了。
“這件事情晚晚會理解的,你本來就是為了她的手術才這麼做的,晚晚是個很懂事的孩子。”阮湘玉語重心長地說著。
傅定泗沉默了幾秒,而後問她“媽,你為什麼這麼做?”
阮湘玉“沒有為什麼,隻是覺得既來之則安之,老天爺這麼安排一定有他的道理。”
傅定泗“……”
傅誠“行了,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反正都是寧家的女兒,娶誰都一樣,回頭我跟寧成謀親自談談,寧家的損失,一分錢都不會少。”
傅定泗“……”
傅誠這話剛說完,傅攬淮正好回家了。
傅攬淮聽到傅誠和阮湘玉的話以後,一頭霧水。
他們兩個人為什麼回突然對寧皎依和傅定泗的事兒鬆口?
這根本不是他們的風格。
然而,有些問題,當著傅定泗的麵不好問。
………
今天晚上的這場交談最終還是不歡而散了,傅定泗情緒非常不好,傅誠和阮湘玉便也沒有留他吃飯。
傅定泗一路陰沉著臉飆車回到了家裡。
他進門的時候,寧皎依正好洗完澡下樓。
她是準備下來倒水喝的。
她今天穿了一件乳白色的吊帶睡裙,款式跟昨天晚上的一樣,很暴露。
傅定泗看到她這樣子,眼底露出了幾分厭惡。
“回來了?”寧皎依掃了傅定泗一眼,隨口問道“你吃飯了沒?”
傅定泗沒說話,就這麼看著她。
那眼神,就像是盯著什麼仇人一樣。
寧皎依被傅定泗的眼神逗樂了,她走到了他麵前,抬起手勾住了他的下巴,仰頭仔細端詳著他的表情。
“你這什麼眼神?有這麼看自己老婆的嗎?”
“滾開。”傅定泗毫不留情拍開了她的手。
想到阮湘玉和傅誠剛剛說的話,傅定泗就心生煩躁。
要公開他和寧皎依的關係,要他和她舉行婚禮?
光是這麼想著,他就煩得不行了。
“你又發什麼瘋?”寧皎依目光冷了幾分,“傅定泗你搞清楚,我寵著你不代表你能隨便跟我發脾氣。”
“你寵著我?”傅定泗冷笑了一聲,“你所謂的寵著一個人就是逼他跟你結婚?被你寵著人真夠倒黴的。”
寧皎依危險地眯起了眼睛“你覺得跟我結婚是倒黴?”
傅定泗“跟不喜歡的人結婚還不夠倒黴?我從來沒有這樣討厭過一個女人,你成功了。”
寧皎依在心裡重複了一遍傅定泗的話,突然笑了起來。
她笑得有些詭異,看起來不像是真的開心。
“不錯呀,得不到你的愛得到你的恨也是好的,兩樣最極致的感情,我總得得到一樣,對吧。”
她抬起手,纖細的手指輕佻地劃過他的麵頰,“隨便你怎麼想,總之我們是不可能離婚的。”
“看你這麼生氣,你爸媽應該找過你了吧?”
寧皎依從他剛剛的話裡猜到了緣由。
阮湘玉這次辦事兒效率真夠高的,看來確實是怕她把那些醜聞曝光。
嗬,有時候她真的不懂,所謂的麵子,就這麼值錢麼。
寧皎依的模樣堪稱有恃無恐。
傅定泗看著她得意的樣子,內心的厭惡愈演愈烈。
他再次拍開寧皎依的手,“你彆以為他們同意了我就會喜歡你,就算辦了婚禮昭告天下,我對你的態度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除了婚禮,什麼都不會有,你不要妄想。”
傅定泗話音落下後,寧皎依突然垂下了頭。
傅定泗看到她這樣子,木了一下。
再仔細看她的眼睛,他發現……她的眼眶好像也有些紅。
她的眼神看起來有些絕望,像是遭受了什麼巨大的挫折和打擊。
“嗬嗬,是嗎?那我們走著瞧啊。”
寧皎依突然抬起頭來,已經恢複了平日嬉皮笑臉的模樣兒,“領證的時候你說除了結婚證之外什麼都不會給我,現在要辦婚禮了你又說除了婚禮什麼都不會有,以後我要生孩子你是不是又要說除了孩子什麼都不會有?”
“你做夢。”傅定泗的聲音冷得幾乎沒有溫度,“我不會讓你這種女人生我的孩子。”
啪——
寧皎依突然抬起手來,在他臉上狠狠扇了一個耳光。
這一下她使出了十成的力氣,傅定泗竟然被她打得耳鳴了,整個口腔內都是血腥味兒。
他從來不知道,一個女人也能有這麼大的力氣。
不過他接觸的女人不多,寧晚晚一向是文文弱弱的,根本不可能動手打人。
挨過這一巴掌之後,傅定泗的臉陰沉到了極點,他額前的青筋暴了起來,嘴唇抿成了一條線,麵部線條僵硬。
每個細節都在昭示著他的憤怒。
寧皎依看著他,眼底滿是怒火“誰他媽給你這種人渣生孩子,那才是真的腦子進水了。”
傅定泗“……”
“你去死吧,你怎麼不去死。”寧皎依一把抓住他的領口,頗有歇斯底裡的架勢。
麵前這個人怎麼會是她愛的那個傅定泗。
那個男人連高聲和她說話都不舍得,他把她當成小公主一樣捧在手心,怎麼會說這種話來羞辱她?
是他占了他的身子,是他徹底扼殺了那個愛她的人。
寧皎依突然歇斯底裡,傅定泗完全沒得招架。
脖子被她掐住,看到她眼底升起的殺意,傅定泗自然不會無動於衷。
人在遇到危險時本能反應就是掙脫——
傅定泗一把推開了寧皎依。
寧皎依沒站穩,直接倒在了地上。
她的後腦勺著了地,和地麵相撞,發出了一聲巨響。
傅定泗聽到這個聲音之後,心底生出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再一看,便在她腦後發現了一灘血跡。
傅定泗右眼皮跳了起來。
他走上前將寧皎依扶起來,發現她腦袋後麵都是血,白色的睡裙已經被染紅了一大片。
……他有些懊惱。
剛剛隻是想推開她而已,沒想到竟然弄成了這樣子。
傅定泗動了動嘴唇,正要開口詢問寧皎依的情況,就聽到了她的聲音。
“你把他還給我,你媽的,你怎麼不去死啊……”
傅定泗“……”
他聽不明白她在說什麼,但是聽著這顛三倒四的話的,他覺得寧皎依多半是被撞得不清醒了。
傅定泗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到她身上,帶著她去了醫院。
深夜,醫院病房內。
寧皎依後腦勺被劃上,縫了五針,還打了破傷風針。
傅定泗坐在病房裡看著床上已經昏睡過去的寧皎依,眼神有些複雜。
她沒有換洗的衣服,傅定泗決定回去拿幾套衣服過來。
她這情況,接下來幾天估計都要待在醫院了。
傅定泗剛走出病房,就碰上了蕭良。
蕭良看他出來,便問“你不守著她了?”
傅定泗說“我回去拿幾件衣服就回來。”
蕭良“對了,定泗。”
傅定泗“嗯?”
蕭良“就算她逼你做了你不願意做的事兒,你也不應該對她動手。她的身體情況真的不太好,這樣的情況再來幾次,搞不好會沒命。”
“我不是在嚇唬你。”蕭良見傅定泗皺眉,便給他解釋“我不知道她之前經曆過什麼,但她這個情況,捐贈骨髓之後還能活著,已經很不容易了。”
傅定泗“……她哪裡不好?”
蕭良說“肝功能和腎功能都有退化,胃的情況也不太好,看起來經常胃出血,免疫力很差,內分泌功能紊亂。”
“還有——”說到這裡,蕭良艱澀停頓了一下“如果檢查沒出錯的話,她應該是不能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