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然搖搖頭,“沒有什麼問題,不過他背景不簡單。”
傅定泗沒說話,肖然又道“傅總剛回國兩年多,對名城的情況可能不太了解。盛馳耀的父親身份不簡單,盛家在名城也沒人敢得罪,盛馳耀這次回來名城任職,是為了往上調任做準備的。”
寧皎依的傷算不得特彆嚴重,在醫院觀察了一天,她就出院了。
這期間,寧綏和一直陪著她。
“你去哪裡?我送你。”寧綏和問。
寧皎依“我回傅定泗那邊。”
寧綏和一聽傅定泗這個名字,瞬間就炸了“你還回去他那邊?!回去等著被他虐待嗎?”
寧皎依垂眸,淡聲道“昨天晚上是個意外。”
“這次意外是讓你縫五針,下次呢?你的身子還經得起幾次這樣的意外?”寧綏和被氣得夠嗆,“我真想撬開你的腦袋看看裡麵都裝了什麼!”
“傅定泗。”寧皎依毫不猶豫地說出了這個名字,“我腦子裡裝的都是他,我以為你知道。”
“瞧你那點兒出息!”寧綏和氣得臉都青了。
“大哥,你不用擔心我,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寧皎依的語氣嚴肅了不少。
“傅家現在還不知道你倆結婚的事兒吧?傅家的人本來就不同意你們兩個人在一起,如果他們——”
“他們知道了。”寧皎依打斷了寧綏和的話,“阮湘玉來找過我。”
寧綏和瞬間提高了警惕“她找你做什麼?故技重施?”
“無非就是威脅我跟傅定泗離婚。”寧皎依想起了那日與阮湘玉的交談,嗬嗬笑了起來,“你放心,她現在威脅不到我。”
“不僅威脅不到我,她還得按照我的要求讓傅定泗跟我辦婚禮。”說到這裡,寧皎依揚起了下巴,“就這幾天,傅家就會公開婚訊。”
寧綏和聽得皺眉,“你做了什麼?”
他實在是好奇,傅家的人態度一直那麼強硬,怎麼可能突然鬆口?
如果他們真的那麼容易搞定,當年也不至於鬨得那麼難看了。
“也沒什麼,就是幾個月之前偶然知道了傅定泗他爹在外麵養女人,孩子都上高中了。”寧皎依笑著說,“阮湘玉最愛麵子,旁人都以為他們夫妻兩個人感情好,這事兒如果曝光了,她富太太的麵子往哪兒擱呢?”
“而且傅誠在外麵的那個私生子還是個兒子,萬一回來跟她的四個孩子爭家產,豈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寧綏和聽完之後咬了咬牙,“所以你半年前就計劃著要跟傅定泗結婚了?”
寧皎依笑了笑,不置可否。
寧綏和歎了一口氣,“你真的是沒救了。”
寧皎依哈了一聲,“那可不,病入膏肓,藥石無醫。”
臨近下班時間,肖然來到了傅定泗的辦公室,將自己打聽到的事情一五一十說給了傅定泗。
肖然並不知傅定泗和寧皎依結婚的事兒,自然也就不會有所忌憚。
“傅總,關於寧三小姐和盛馳耀的事情,我查到了一些。”
傅定泗合上了電腦,“說。”
肖然“盛馳耀的爺爺和寧家老爺子年輕時是拜把子的兄弟,盛馳耀和寧家大少爺寧綏和自幼關係好,寧綏和又很疼愛寧皎依這個堂妹,所以經常帶著她一起和盛馳耀玩兒。寧皎依似乎高中的時候就跟盛馳耀在一起了,那個時候盛馳耀在首都讀書,幾乎每個月都會回來一趟。後來寧皎依讀大學之後,兩個人有兩三年的時間沒有聯係,那段時間寧小姐的動向似乎是被專人處理過了,什麼都查不到。”
“再後來,她就出國了,然後在一年前回到了名城。”
傅定泗聽著肖然的彙報,眸色漸深。
看來,寧皎依和盛馳耀的關係,比他想象中要複雜得多。
寧皎依之前懷過的那個孩子,多半是盛馳耀的。
傅定泗腦海中閃過地了盛馳耀將寧皎依摟在懷裡的畫麵。
他跟盛馳耀見麵的次數也就那麼幾回,但是每次見的時候,盛馳耀跟寧皎依都是很親密的。
而且,他們兩個人很默契。
沒有一定時間的相處,根本培養不出來那樣的默契。
想到這裡,傅定泗心裡有些不痛快——
寧皎依到底是怎麼想的?
既然喜歡盛馳耀喜歡到連孩子都生了,為什麼還非得死皮賴臉地嫁給他?
就為了對付寧晚晚?
傅定泗沉吟片刻,隨後問肖然“你的意思是,寧皎依和盛馳耀談過戀愛?”
肖然咳了一聲,“應該是談過的,雖然沒有明確公開,但在圈內不算什麼秘密。盛馳耀和寧綏和關係好,寧老爺子也喜歡他,據說早就把他當成孫女婿了。”
嗬,孫女婿。
盛馳耀回憶了一下寧元壽生日那天的場景。
寧元壽對盛馳耀的態度確實是特彆好,儼然是把他當成了一家人。
思及此,傅定泗又是一陣沉默。
肖然見傅定泗的臉色不太好,也摸不清楚他為什麼這樣。
按理說他跟寧皎依也沒有什麼交集,怎麼會突然想到查寧皎依的事情?
這位寧家三小姐的名聲實在是不太好,尤其是她和寧晚晚之間的矛盾,幾乎鬨得人儘皆知。
“傅總?”肖然喊了傅定泗一句,“還有彆的吩咐嗎?”
“你出去吧。”傅定泗的聲音沒什麼起伏。
傅誠和阮湘玉昨天晚上就聯係人選了婚禮的日子。
一大早吃完飯,阮湘玉就來到了公司找傅定泗商議婚禮的事情。
源豐的人都認識阮湘玉,她來公司,自然不會有人攔著。
保安帶著阮湘玉乘專屬電梯來到了傅定泗辦公室所在的樓層。
阮湘玉從電梯裡出來的時候,正好碰上了傅攬淮。
在公司看到阮湘玉,傅攬淮也很驚訝“媽,您怎麼過來了?”
阮湘玉說“我來跟定泗說結婚的事兒。”
傅攬淮聽到阮湘玉這麼說,直接帶著她先去了自己的辦公室。
進入辦公室之後,傅攬淮不解地問阮湘玉“媽,您跟爸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問題昨天晚上他就問過了,但是沒得到答案。
阮湘玉被傅攬淮問得歎了一口氣,“你以為我們想這樣嗎?現在也是沒辦法了,隻能順著寧皎依的意思來。”
傅攬淮沉下臉“什麼意思?寧皎依威脅你們了?”
傅攬淮當下就猜到了這個事兒,但是他想不通的是“她手裡有什麼是可以威脅到你和爸的?”
阮湘玉知道這事兒瞞不住他們兄弟了,便直接說了寧皎依威脅她的經過。
“你爸在外麵有人。”阮湘玉說,“很多年了,那個女人在首都,她兒子已經在讀高中了。這件事情不能曝光。”
聽完阮湘玉的話,傅攬淮臉色有些難看。
阮湘玉和傅誠的感情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麼好,這個事情他是有數的。
但傅攬淮並不知道傅誠竟然背著他們在外麵有個孩子。
已經在讀高中了,說明他和外麵那個女人在一起起碼有十八九年的時間了。
“寧皎依怎麼會知道?”傅攬淮咬牙。
阮湘玉“我也不清楚她是怎麼知道的,她這次回來應該都是計劃好的。”
“她威脅你,你就同意了?”傅攬淮問阮湘玉“媽,你有沒有考慮過定泗?他喜歡的人是寧晚晚。而且,如果他長期跟寧皎依待在一起,你就不怕他——”
“我不會讓他們在一起很久!”阮湘玉打斷了傅攬淮的話,“這是緩兵之計,我和你爸後麵會想辦法讓他們離婚的。”
啪嗒。
阮湘玉話音剛落,傅攬淮辦公室的門就被推開了。
聽到開門的動靜,阮湘玉和傅攬淮二人齊刷刷地回頭看了過去。
看到站在門前的傅定泗之後,兩個人都愣住了。
傅定泗目光陰沉,看起來應該是站在門口挺久的了。
所以……剛剛他們說的話,他都聽到了?
傅定泗徑自走到了阮湘玉的麵前。
他停下來,垂眸看著她,嘴唇微微掀動,“寧皎依拿這件事情威脅你和爸?”
阮湘玉扶額,“定泗你先冷靜一下,這件事情暫時委屈一下你。”
“我明白了。”傅定泗看著阮湘玉,“什麼時候結婚?”
寧皎依頭上縫了針,嘉陵接到消息之後,擔心得不行。
下午剛一下班,嘉陵便開車衝去了醫院。
來到醫院的時候,在停車場碰見了嚴起江。
不用想也知道,嚴起江也是來看寧皎依的。
嘉陵和嚴起江一塊兒進了電梯。
走進電梯之後,嚴起江摘下了口罩,咬牙切齒地說“傅定泗這個人渣,他媽的,他們才結婚幾天,皎皎已經第二次被他弄進醫院了。”
嘉陵感受得到嚴起江的憤怒,她輕歎了一口氣,不知道該說什麼。
嘉陵和嚴起江到病房的時候,盛馳耀也在。
盛馳耀坐在病床邊兒上,手裡端著果盤,喂著寧皎依吃水果。
而寧皎依則是捧著手機打遊戲。
她全神貫注地盯著手機屏幕,盛馳耀將水果遞到她嘴邊之後,她就張嘴吃東西。
嚴起江沒有見過盛馳耀,但看到他跟寧皎依這麼親密,嚴起江有些不爽了。
“你哪位?”嚴起江走到盛馳耀麵前質問他。
盛馳耀抬眼瞥了嚴起江一眼,沒有回複他的話。
他又紮了一塊兒哈密瓜,送到了寧皎依的嘴裡。
這時,寧皎依正好打完了一盤遊戲。
她放下手機之後,才發現嚴起江和嘉陵過來了。
“哎,你倆什麼時候來的?”寧皎依笑得燦爛,全然沒有病號該有的覺悟,“我剛打遊戲太入迷了,都沒發現。”
“你還有心思打遊戲!”嚴起江都快被她氣死了。
他走到病床前,看著她腦袋上的纏著的紗布,恨得牙癢癢“那個人渣家暴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