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的還當他是多本分的人呢。
舒大人在先帝時便已經是在為謝湛辦事了。
珍太妃不可能不清楚,但此時謝湛的話她也不好反駁。
這畢竟是在宮裡。
便是再想要撮合謝湛與舒文琪,珍太妃也不好將兒子擺在靶子上。
但在宮中多年的人精兒也不是白來的。
嗔怪的瞪了謝湛一眼,珍太妃有些好笑道“馬上便是姻親,走得近些也沒什麼,更談不上拉幫結派!”
許是謝湛從前的態度太過於堅決,珍太妃生怕他說出拒絕的話,又看向明秀,“好孩子,母妃知道你是個賢惠的,你自來沒有係統的學過如何管理王府,有個人在身旁幫扶也是好的不是?”
好嘛,就差沒直勾勾的說明秀沒見識,管不好王府了。
她剛進門便要送舒文琪來跟她打擂台?
明秀微微眯起眼睛,心裡開始不舒服起來,就知道珍太妃平白叫她進宮不會有什麼好事。
這是要迫著明秀先接受舒文琪了。
若謝湛不在場,珍太妃又開口了,明秀還真的不好拒絕。
不然一頂善妒的大帽子就扣下來了。
還沒成親便善妒,傳到外頭去還不知道有多難看。
便是不傳到外頭去,在宮裡流傳著這樣的傳聞,謝湛臉麵上也過不去。
明秀臉色有些冷了,看向謝湛的眼神都開始發冷,可卻偏偏做出嬌羞模樣。
為難的看向珍太妃,她道“這種事情,臣女怎麼好做主啊?”
顯然已經開始生疏起來,沒有了方見麵時的親近。
珍太妃倒是不介意明秀的態度,“你都同意了,湛兒還有什麼不樂意的?”
在她看來,天下的男人都一個樣,有送上門的女子,還是個有背景的美人兒,便是礙於臉麵,不好直接應下,但在妻子都答應了的情況下,男人難道還會拒絕不成?
更何況謝湛看起來這般的在意明秀,她的話自然也不好被拒絕了。
謝湛唇角牽起冷笑,在明秀開口前,謝湛淡淡道“舒小姐與我為妾實在是白瞎了,正好,皇上到了選秀的年紀,若母妃有心,便讓舒小姐進宮吧,日後還時時陪著母妃說話。”
“這怎麼可以!”
珍太妃下意識的反駁,滿臉抗拒。
見明秀與謝湛齊刷刷的看著她,臉色不由得有些古怪,“舒小姐畢竟比聖上大幾歲,這樣做不妥當。”
這話倒是還算靠譜。
但珍太妃心中卻不是這樣考量。
太常寺卿是多關鍵的位置啊,怎麼能推到皇帝那邊去呢?
在珍太妃看來,謝湛此時的處境是非常危險的。
唯有他手中的勢力掌控的多一些,皇帝才不敢動他。
謝湛一旦落馬,多得是人將他啃得渣滓都不剩。
珍太妃這輩子就這麼一個兒子,若謝湛出了點什麼事情,那她下半輩子就都沒了依靠了。
若是謝湛樂意,她定然將都城之中有權有勢又受寵的閨秀都送到他跟前去。
隻是珍太妃自己也知道這樣做不妥當。
哪怕如今皇帝還沒有懷疑謝湛呢,她這樣做也該有人開始懷疑了。
謝湛唇角翹起,“這有什麼要緊?兒子聽說,先皇的皇貴妃也是比先皇大上幾歲,不也一樣沒有影響?”
他畢竟年輕,不知道其中關竅,可珍太妃在聽見他提起皇貴妃的時候臉一下子就綠了。
要說那位皇貴妃也是個人物,在先皇還隻是個皇子的時候,她便是聖祖給先皇安排的通房丫頭,皇帝登基後一舉封為妃,後不過五年晉升貴妃,彌留之際又受封皇貴妃。
若不是她沒有兒子,此時可能就沒有珍太妃與謝湛了。
先皇的皇貴妃是珍太妃心中的一根刺,輕易提不得。
便是她的兒子也一樣。
“……那如何能一般?皇貴妃入府時先皇還是皇子呢。”
“皇子跟前的通房隻需要婢女便可,但聖上跟前的人卻不同。”
哪怕隻是一個尋常的妃妾,都多多少少得有些背景才行。
不然在這吃人的皇宮怕是渣都不剩。
謝湛看舒文琪就挺合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