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爺可說說,您是如何對待舒家的?”
“舒大人被貶為南陵知縣,崔氏隨行,舒文琪陷害郡主、對本王不敬,此時已經出嫁了。”
這隻是明麵上的處置。
有謝湛在上頭壓著,舒大人那頭年年的考核都會被卡死,他想要升遷是不可能了,除此之外,南陵縣的稅收賬本也時時有人查,身旁甚至還有他的人在看著,一旦有徇私枉法或貪汙稅收的情況,第一時間就會被發現。
南陵那邊山高水遠,知縣可不是那麼好做的。
舒大人與崔氏一輩子在都城養尊處優,隻能被困在南陵那般蠻夷之地,對他們而言,比殺了他們要更加嚴厲。
而罪魁禍首舒文琪。
她確實是嫁人了,看似還嫁的不錯。
但稍微消息靈通一點的人都知道,她的丈夫脾氣火爆,已經打死了三任妻子,家裡還有兩位庶子,舒文琪將來的日子不會好過。
雖然曲折了些,但是半點沒有臟自己的手,謝湛認為,明秀會喜歡這樣的處置方式。
“殺人誅心,王爺還真夠狠的。”
翹起唇,明秀的臉色也說不上是讚賞還是反感。
但抗拒謝湛的觸碰是沒有了。
舒文琪的死活與他無乾,隻要明秀能夠舒坦些,謝湛也鬆了口氣。
“膽敢算計你,便應當做好承受我怒火的準備。”
明秀不置可否的挑眉,若他當真想是自己說的那般在意她的話,那舒文琪在算計她給她下藥的時候,便應當動手了,而不是顧全所謂的大局,拖到現在。
甚至讓舒文琪認為在算計她之後能逍遙法外,在宮宴上還敢公然挑釁。
“你現在不生氣了吧?”
小心翼翼的觀察著明秀的表情,她臉色雖然稍微緩和,但絕對談不上是歡喜,謝湛不明白,自己還有哪兒做的不好?
“臣女不敢生氣。”明秀垂下眼眸,看上去十分的恭敬,“若王爺沒有旁的事情,民女先告退了。”
拉住又要走的明秀,謝湛十分的納悶,“我哪兒做的不好,你說,我改。”
從前跟明秀相處的時候,他隻覺得輕鬆,舒服,就好像自己的所有感覺都會被照料,都有人懂似的。
但自打跟明秀互訴衷腸了之後,這種感覺就變了。
她似乎變得驕縱起來。
誠然,謝湛願意看著明秀在自己麵前喜怒隨心,但他卻大部分時候都不明白她為什麼生氣。
“王爺萬事都好,是臣女不好。”
她過不了心裡那關,曆經這些,明秀近期才明白,做謝湛的妻子,不能夠喜怒隨心嬉笑怒罵。
若想要平安,隻能做個懂事、對謝湛又有幫助的王妃。
當日的事情,是她任性了。
靜靜地看了明秀許久,最終隻剩頹然。
明秀不想說的話就算他百般千般的試探也不會有任何的結果。
她的倔強,很多時候與謝湛自己的倔強十分相似。
也許他對明秀這般的堅持,其中之一的緣由也是因為他在明秀身上看見了自己吧。
“還有三十五日,便到了婚期了,你……”
“近日你我不要再相見了,此次是我失禮冒失。”明秀微微福身表示歉意。
這一回,她要離開謝湛並沒有阻攔。
也攔不住。
明秀是很讓人心折,但她每回露出拒人於千裡之外的神情,也確實是讓人心碎。
目送她離開,縱然謝湛心中有千言萬語,也說不出口了。
但願日後的朝夕相見能讓他對明秀有更多的了解吧。
“郡主!”
明秀前腳剛到家,三娘後腳便急匆匆的跑了來。
“著急忙慌的做什麼?”
縱然做了這麼長時間的管事,她還是這般的冒失,明秀無奈。
“奴婢莽撞。”三娘趕忙停下,黃鸝上前給她倒了杯茶。
“什麼事兒,說罷。”
她著急,但明秀卻不急,每回讓她著急上火的事情,說到底其實都是很好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