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秀不敢置信的看著謝湛,“總不能是成王自己吧?”
“人活一世,多少都會有些癡心妄想。”謝湛淡笑,並不把明秀的不敢置信放在眼中,“他也算是個聰明人了,可就算再聰明的人,在絕對的權勢麵前也難免失了理智。”
當日若不是有明秀當頭一棒,說不定現在坐在皇位上的就是他了。
雖然有些遺憾悵然,但謝湛卻沒有後悔過當初的選擇。
甚至有些慶幸。
“可他……”不能生育啊!
明秀皺著眉頭,百思不得其解。
“就算把你與聖上拉下馬了又能如何?難道朝中的那些老狐狸會允許他做上皇位麼?”
皇位上的人可以平庸,甚至都可以糊塗昏庸,但絕對不能身體上有缺陷。
尤其是不能生育這樣重大的缺陷。
皇位總是得有人繼承的。
“不能生育,還能過繼。”謝湛眼中透著淡淡的笑意,似乎在說明秀天真,“隻要能夠做上皇位,有什麼不可以?”
成王野心勃勃,先皇在世的時候不敢表現出來,現在就沒了顧忌。
他未必能成事,但非常惡心人。
明秀啞然,她打從心底裡還是不願意相信,有人願意僅僅隻是為了一個終究坐不穩的皇位而與兄弟反目成仇。
而謝湛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麵深談。
總歸以後的日子還長,明秀總是有機會親眼見證成王的野心。
至少現在,成王不會影響到他們的生活。
他也沒有那麼大的能耐。
明秀暗暗回想,當日見到隻有一個輪廓,氣質兩極化的男子,就是成王麼?
她從來都隻是知道有這麼一個人,究竟長什麼樣子,卻未嘗可知。
拉著謝湛的手臂,明秀歪頭,“我記得,我也是要去祭祖,要見宗親的吧?”
她多少也是跟著崔嬤嬤學過規矩的,知道皇室有這麼一條。
凡事上了玉蝶的女子,不管是王妃還是側妃,都是要去與宗親相見的。
那個時候,或許她能夠在正式的場合見到成王一次,也算是全了心裡的疑惑。
“跟崔嬤嬤學規矩的時候沒用心吧?”
謝湛是什麼人?
她幾乎一問出來,謝湛心裡就有數了。
好笑的點了點她的鼻尖,謝湛搖了搖頭,道“你是要見宗親,但得他們上門來拜見你。”
明秀如今是什麼身份?
隻要皇帝一天沒有成親,她在明麵上便是大漠最尊貴的女子。
以後便是皇後入宮,那也得恭恭敬敬的叫她一聲皇嫂!
那些宗親雖然都是皇族,但大多都隻是依靠祖蔭,沒有什麼能耐,更沒有資格讓明秀親自去拜見了。
這樣做不僅僅是看低了謝湛,更是落了明秀自己的身份。
若她當真去了,以後說不得要被那些宗親拿捏。
姿態,從一開始就要擺起來。
明秀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
雖然還素未謀麵,但明秀知道,自己不是那些老狐狸的對手。
總歸短期內還有謝湛在旁邊瞧著,她多少也能放心一些,這樣的時候,她的主心骨也隻有謝湛了。
很享受明秀的依賴,但卻也不想看著她擔驚受怕。
謝湛笑道“若被為難,該甩臉子便甩臉子,我還算是有幾分本事的,你更不懼他們。”
從前,謝湛認為自己勞心勞力為國為民是為了他們家的江山。
現在有了更親切的意義。
為了讓明秀走出去更提起腰杆做人,無需在任何人麵前丟掉驕傲。
他得意的模樣讓明秀笑起來,沒過腦子調侃便出來了。
“王爺好厲害呀。”
“那可不!”
不是看不出來明秀的促狹,但如今新婚,既然她高興,那便由著她吧。
明秀溫暖的笑容讓謝湛心中一動,手也不老實起來。
“昨日原本是你我的洞房花燭夜,出了事兒,我們還未……”
謝湛想要做出一副老油子的模樣,但在明秀了然的眼神之下,他反倒像是個小媳婦兒似的紅了臉。
“如今可是大白天呢,你老實點兒!”
果然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青天白日的就像那檔子事。
雖說明秀還是個雛兒,但架不住她的理論知識豐富呀!
彆看她前世所在的農科大學聽著好像很書呆子似的,但女生宿舍探討男女的身體也是有的。
臉色詭異了許久,謝湛固然覺得古怪起來。
他危險的看著明秀,“你怎麼這般熟稔?”
該不會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明秀已經被人侵犯過吧?
想到當日土包村的李光剩,謝湛的臉色黑沉下來。
“你想到哪兒去了!”明秀翻了個白眼,“沒吃過豬肉還見過豬跑不是?昨兒沈氏嫂嫂可給我送了好東西呢!”
再怎麼著,謝湛也是個男人。
聽明秀這話,下意識的便想到了那種汙汙的小冊子。
知道自己誤會了,輕咳了一聲,他有些尷尬。
“再怎麼著你也是個姑娘家。”
這般沒羞沒躁的,反倒顯得他像是個小媳婦了。
安撫的拍了拍謝湛的肩膀,明秀信誓旦旦的保證“放心,我也隻在你麵前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