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香錦站在甲板上一直望著那個黑點。直到目之所及隻剩蔚藍的大海,依舊不見她轉身回船艙。
“小妹可是怪我執意離開?”不知何時程初陽來到了她的身側,目光同樣投向遠方,聲音伴著海風顯得有些飄渺。
程香錦回首微微一愣,轉而搖了搖頭。
“小妹又不是小孩子,豈不明白兄長的良苦用心?又怎會怪兄長?如今的局麵下,我回長安是最好的安排。我隻是……微微有些遺憾而已……”
程初陽見她如此說默默鬆了一口氣,想要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兩句,手抬到一半,終是不著痕跡的收了回來。
“你明白就好!至於你跟小白,來日方長,暫彆也隻是為了……他日更好的相守。”
聽到“相守”二字,程香錦麵頰有些發燙,微不可察的點點頭,“嗯。”
海上航行了幾日,總算到了石塘,在石塘休整了兩日,便準備與杜堯生一行啟程回長安了。
離開前一日,忍冬特地來了程香錦的房中小坐了一會兒,離開之際,忍冬塞到她手中一個包袱。
“這個包袱裡是一些調養身子的藥,你拿回去服用一段時間,氣色會很快恢複的。要做新娘子的人了,到時候一定要漂漂亮亮的才行啊!”
程香錦瞥了一眼鏡中乾瘦發黃的臉頰,確實需要好好調養一番了,也沒推辭,含笑接過了。
剛要詢問詢問忍冬在石塘這段時日過的怎麼樣,門外大嗓門的甘露便敲了敲門。
“姑娘,杜將軍讓我問你,忍冬姑娘是不是在您這裡?”
甘露話落,程香錦敏銳的察覺忍冬似乎蹙了一下眉。疑惑一閃而逝,再抬眸,便見忍冬麵色已恢複如常。
程香錦笑道:“忍冬姐,杜將軍好像有事找你,你……你們……?”
似乎擔心程香錦說出什麼讓她尷尬地話,忍冬猛地站起了身,“我……我跟杜將軍隻是醫者與傷患的關係,並不熟。我……我先出去一下……”
話落,竟然快步走了出去。
瞧著仿若落荒而逃的忍冬,程香錦驚詫的瞪大了眼。
瞧忍冬這神情,莫非與杜將軍之間發生了什麼故事是她所不知道的?八卦之心一起,頓時有些坐不住了。
“甘露”
“姑娘叫我?”
“嗯,剛剛你在什麼地方碰到的杜將軍?”
甘露一瞧自家姑娘那隱隱燃燒的八卦小眼神,頓時心領神會,低聲道:“就在咱們院子外麵的涼亭附近,要不奴婢陪您一同過去?”
程香錦會然一笑,“的確在屋子呆的無聊,出去轉轉也好!”
很快,這達成一致目標的主仆二人便輕手輕腳的出了房門。在幾株大樹的掩映下,程香錦終於瞧到了涼亭那邊的兩個身影。
的確是忍冬與杜堯生二人。看樣子倆人正說什麼事。杜堯生距離忍冬很近,一隻手抬起仿佛想要抓忍冬的手,卻被忍冬閃身避開了。
距離太遠聽不到二人談論什麼,不過看樣子,忍冬怕是紅鸞星動了。
程香錦心下一喜,盯著對麵的杜堯生好生打量了幾眼。
經過數月休整養傷,杜堯生的身體早已恢複如初。隻是身形依舊瘦削。欣長的身形與忍冬站在一處,竟十分的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