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說她不開了!
姑娘一向都是柔弱溫順的,麵對王近文近日截然不同的脾氣,姑娘受了委屈也隻是默默垂淚。
王近文也很煩燥,他就是控製不了自己的脾氣,看見姑娘逆來順受的樣子就忍不住刻薄,可姑娘真的傷心難過了又忍不住跟她道歉,哄她。
等到顧勁再來看望姑娘時,情況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顧勁心喜,在姑娘又一次出來買東西時攔下她,言辭懇切,說想帶她走。王近文出了事,姑娘的處境變得大不如前,顧勁是真心實意想帶姑娘離開。
但姑娘還是拒絕了。
姑娘看著不解的顧勁說,你我已經男婚女嫁,應當各自安好,不應該再有什麼牽連。
顧勁先是一愣,隨後惱怒。
這次見麵不歡而散。
姑娘的處境越發艱難。原本體貼溫柔的王近文變得易怒暴躁,連對她有所改觀的王家主母又開始對她橫眉冷目。但姑娘還是獨自忍受著。
直到顧勁又一次來見姑娘,姑娘已經不複初見的柔婉,此時的她疲憊又無奈。見了顧勁也隻是淡淡的打了招呼就準備離開。王近文的身子由於他不肯好好配合大夫治療,自暴自棄,導致身體底子損傷了不少,傷也嚴重了不少,脾氣更加暴躁,而且格外地依賴姑娘,一會兒不在就會發脾氣。這次是她同王近文說了好久,才能出來一趟,透透氣。
姑娘如今才二十多歲,但身上透出一股老年人才有的沉沉暮氣。
顧勁心疼不已,拉住姑娘再一次說想帶她走。姑娘已經不想再多說了,隻搖搖頭,拉下顧勁的手就想走。她從小就被教導女子要柔順知禮,在家從父,出嫁從夫。未嫁人就私定終身並苦等多年,這已經是她做過最出格的事情了。現在對自己有恩的丈夫臥病在床,自己又怎麼能因貪圖享樂離開他呢?
但顧勁被惹怒了,他認為姑娘背叛了他們最初的感情,而且若不是王近文硬插一腳,他和自己心愛的姑娘怎麼會變成這樣?!何況顧勁已經身處上位有一段時間,最不喜歡彆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自己。
索性,他帶走了姑娘,並強占了她。
那天姑娘回去得很晚,她身上留下些印記,不敢讓彆人看見,特彆是王近文,所以在外買了藥擦,等印記消了些才回去。
這世道對女子格外苛刻,發生了這種事,姑娘心裡的絕望可想而知,她本是想一死了之,可又想到出事後性格變得古怪的丈夫,如果自己也有個什麼事,不知他會怎麼樣。想到之前他對自己的好,兩個人朝夕相處產生的感情,她怎麼也狠不下心撇下他。
另外顧勁在事後又很懊悔的一直同姑娘道歉,說自己是鬼迷心竅,請姑娘原諒他。姑娘滿心疲累,不想再說,隻讓顧勁走,再也不要來了。
之後姑娘照顧王近文就越來越儘心儘力。似愧疚,似補償。
但顧勁卻沒有同姑娘說的那樣離開。
顧勁一向是個有籌謀又有耐心的人,他就是靠自己異於常人的耐力,走到這一步。他想得到的東西,寧願蟄伏,也不願放手。
他知道姑娘現在心中最愧疚的就是她那病得半死的丈夫,於是他就替王近文請大夫尋奇藥找偏方,做出一副為王近文儘心儘力的模樣,以此在姑娘麵前博好感。
經此幾次後,天真的姑娘以為顧勁是真的誠心誠意要治好王近文。
久而久之,原本避顧勁如蛇蠍的姑娘也願意同他說幾句了。
顧勁又恢複翩翩有禮的樣子,微笑點頭絕不多說,不讓姑娘為難,好一副君子的模樣。
可儘管王近文身邊的人都精心的照顧著他,他也在姑娘的柔聲勸說下配合著大夫,但他的身體還是在一天天壞下去。直至,藥石無醫。
王近文徹底不行的那天一屋子的人都輕聲啜泣著,姑娘雙眼早已紅腫,跪坐在王近文床前,勉強露出一個笑聽王近文斷斷續續講著話。
王近文說自己這一生不後悔等姑娘願意給他做妾,但覺得對不住姑娘的就是沒能將姑娘娶回家。又遺憾不能和姑娘相守一生,在最後的幾年還摔了腿隻能躺在床上,不能陪姑娘看這世間大好的景。最後說讓姑娘彆對他的死有什麼愧疚,命運這種東西,向來無常,讓姑娘之後另尋好人家下半輩子能有人陪伴……
姑娘搖頭,她聽著王近文的話早就泣不成聲。
王近文死了,死的時候還不到三十歲。
姑娘新寡,想替王近文守孝,可王家主母厭惡她至極,甚至認為就是她間接害死了王近文,因此王近文一死,王家主母就將她趕走了。
姑娘跌坐在王家的後門口,哀泣不已,淚如雨下。
最後是顧勁帶走了她,原本姑娘是不願意再見到顧勁的,她每次見到顧勁都會想起之前對王近文的背叛,但顧勁好言好語勸說她,又說她年邁的父親還需要她的照顧,姑娘才願意回到了閆城。
顧勁愛著的姑娘又回到了他身邊,他對權勢越發勢在必得,越來越覺得白予秋連帶著白家都礙眼。
大概是天都助他,白家出了事,顧勁怎麼能放過這個機會,他不動聲色的踩著白家,白予秋過來求情時毫不猶豫的就訓斥了她。看著白予秋臉上的血色一點一點褪下去,顧勁心中卻沒有憐香惜玉的感覺。
他所有的感情,都給了彆人。
之後的一年,顧勁害怕彆人會發現姑娘的存在,隻去過幾次,多數時間是讓親信給她送東西。
直到白予秋生下顧允前,自己卻血崩去世,白家懷著愧疚離開了閆城。
顧勁覺得自己已經除掉了很多威脅,閆城已經有很少的人能威脅到他了。他是欣喜的。
可是沒人能同他分享。他就提著酒去見了姑娘。
姑娘那個時候人已經變得很淡然了。她的親人隻剩下了年老的父親,她要照顧父親,又不能出去拋頭露麵的找事做,隻能勉強在家繡東西拿去賣,但到底收入微薄,不得已隻能收了顧勁的一些東西。
於是見了顧勁,雖沒有以前那麼親密,但還是尊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