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田大介站起來走過去“大嫂,我跟你換換座位。”
少婦自是千肯萬肯,連連向岸田大介道謝,抱著孩子坐到馬場浩二對麵。
“來,小姑娘,彆哭了,叔叔給你買糖吃。”馬場浩二招手把一個在車廂裡走來走去的小販叫過來,給小女孩買了一把糖,還買了一些好玩的玩具,不一會兒,就把小女孩給逗笑了。
“謝謝叔叔!”小女孩跑到馬場浩二懷裡,仰起頭,高興地道謝。
“真是好孩子!大嫂,你教育的很好。”馬場浩二開始有意識地跟少婦搭訕。
“謝謝先生。請問先生貴姓?在哪裡做營生?”少婦見馬場浩二給自己解了圍,還買好吃的給孩子吃,很快就對馬場浩二產生了好感。
“免貴姓馬,我在上海開了一家貿易商行。大嫂貴姓?孩子叫什麼?”
“原來是馬先生。馬先生,我姓於,婆家姓辜,孩子沒有大名,小名叫英兒。”
“哦,原來是辜大嫂。大嫂,辜大哥做什麼營生?怎麼沒跟你們一塊來?”
馬場浩二見於氏身上穿得非常素淨,而且麵帶憔色,很是懷疑她已經沒了丈夫。
因為能買得起二等票的,沒有窮人,既然於氏不窮,一般會穿紅掛綠,打扮得體麵一些,如今她如此打扮,一定代表著家有變故。
所以,馬場浩二想套一套於氏的話。
“唉,彆提了,英兒她爹已經去了一年多了,得病死的。”於氏低下頭,神色黯然地說道。
“對不起,我不該提你的傷心事。”馬場浩二趕緊道歉。
“嗨,這有什麼?他已經去了一年多了,我早就不再傷心了。再說,馬先生也不知道我的身世,用不著道歉。”於氏抬起頭,用手掠了一下鬢角,爽朗地說道。
“對對對,這就好,為了孩子,總得往前看。既是如此,我就叫你一聲大姐了,行嗎?”馬場浩二問道。
“馬先生,您年紀比我大吧?要不,你就叫我金玲吧,金玲是我的閨名。”於氏臉上一紅,小聲說道。
“那好,我叫馬浩,我叫你金玲,你就叫我浩哥,可以嗎?”馬場浩二見於氏這番光景,心裡早就樂開了花,連忙就坡下驢,親熱地攀談起來。
很快,馬場浩二就弄明白了於氏的身世。
原來,於氏和丈夫都是鬆江人,民國二十年,夫妻二人來到南京,開了一家棉布店,生意很好,小日子過得很紅火。
前年冬天,於氏的丈夫得了“氣鼓”,轉過年來,病重不治,一命身亡。
上個月,於氏帶女兒回鬆江給丈夫上了周年墳,在娘家住了一段時間,因記掛著生意,這才往南京家裡趕。
“金玲,這年頭生意不好做,沒個男人頂著,也夠你累的了。而且,你們娘倆出門,沒個男人陪著,總是不安全,弄不好還會受人欺負。”馬場浩二瞥了眼鏡男一眼,故作關心地說道。
“唉,可不是嘛。”於氏看了馬場浩二一眼,歎了口氣,低下頭去。
“金玲,咱倆既然相遇就是有緣。這樣,你們娘倆一路上就跟著我,彆人要問,就說我是孩子的爹,我來保護你們。”馬場浩二一臉正氣地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