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命人把高木彭郎平放到地上。
審訊室就不是個乾淨的地方,加上潮濕,地上有很多螞蟻和潮蟲,室內也有很多蚊蠅。
嗅到混著蜜水的血腥氣,這些爬蟲和蚊蠅哪裡受得了這種致命誘惑?紛紛往高木彭郎身上爬去。
爬蟲越來越多,有的還往傷口裡鑽。
癢!噬骨鑽心的癢,令人惡心的癢!
“啊,癢死了!癢死了!”
高木彭郎受不住,嘶聲大叫,同時渾身扭動。
多想用手撓一撓啊,可四肢被牢牢按住,一動不能動。
但慶明、常書剛等看到這種慘狀,不約而同地給林創起了個外號“煞神”——一個常常帶著人畜無害笑容的煞神!
不到一刻鐘,高木彭郎就受不住了“停!停!我招,我招!”
“放開他,用清水給他把傷口衝洗乾淨。”林創吩咐道。
常書剛等人把高木彭郎放開,用清水把他傷口上的蜜水衝洗乾淨,高木彭郎用戴著手銬的手撓了她一陣,才止住了癢。
“說吧。老子耐心有限,隻給你一次機會,隻要你不老實,老子就把你扔在這裡不管了,讓那些小蟲子對付你。”林創冷冷地說道。
高木彭郎聽到林創冷冰冰的話,再接觸到他冷到骨子裡的眼神,不由打了個寒顫“這位夠狠!他說出來就一定會做出來的。我不怕死,不怕疼,就怕癢。這個魔鬼怎麼想到了這麼個法子?”
“我叫高木彭郎,是大日本帝國陸軍參謀本部特高課特工。化名高木,是文園酒店買辦。”高木彭郎說道。
林創和但慶明對視一眼,心道“原來日本大本營的特務啊,這回功勞可立大了。”
“接著說。”林創道。
“我們潛伏小組代號‘蟹組’,一共五個人,組長鬆本真一,代號‘梭子蟹’,化名鄭義,文園酒店襄理……。”高木彭郎把另外幾名成員的情況一一招來。
林創這才知道,鬆本真一和左藤佳洋在追捕過程中自殺了,活下來的三名間諜是高木彭郎、後藤遠景、和田中安齊。
“‘蟹組’的任務是什麼?”林創問道。
“接受代號‘野菊’特工的領導,協助並配合她完成策反朱道山的任務。”高木彭郎說道。
“野菊真實名字叫什麼?”林創問道。
“不知道,她的身份保密,除了鬆本真一,我們都不知道。”高木彭郎搖搖頭說道。
“你們手裡有電台和密碼本嗎?放在何處?”林創問道。
“……有,都在我的住處。”
接觸到這個敏感問題,高木彭郎遲疑了一下,想不說,但又想“因為沒有料到這次行動會失敗,電台沒有藏好,密碼本也沒有銷毀,他們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早晚會搜出來的。隱瞞無用,還是不要再受罪了。”
他是真被蟲噬蚊咬給弄怕了,於是乖乖地招了出來。
“慶明,你馬上帶人去搜查高木彭郎住處,連夜把電台和密碼本找到送回來。”林創命道。
“是!”但慶明站起來敬了個禮,答應一聲去了。
通過這次審訊,他對這位年輕的上司,是又敬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