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慶和腰上係著一個圍裙,顯然剛從花園乾完活。
他看上去有五十多歲,個子不高,但很精壯,鴿下一縷短須,眼睛非常有神,臉上的皺紋像刀刻的一般,棱角分明,一看就是個在塵世滄桑裡摸爬滾打多年的人,而且一定極有性格。
高三妹身子比較單薄,看上去十七八歲的樣子,有些文弱,跟白小伶差不多高,身材偏瘦,臉很白,是那種病態的白,表情似乎略帶憂傷。
林創還敏銳地注意到,二人不經意間瞥了白小伶一眼,鐘慶和那一眼是厭惡,高三妹那一眼則有怨恨。
林創不由暗暗稱奇“看來,這倆人跟白小伶的關係不是很好。”
“老鐘,高三妹,這位是新來的老師,教小少爺的,姓林,你們以後要叫林先生。”白小伶介紹了林創。
“林先生,這是老鐘,鐘慶和,管花園,也打打零雜。這是高三妹,采買兼打掃院裡衛生。”接著又介紹了鐘慶和與高三妹。
“林先生。”鐘慶和與高三妹躬下身子先向林創問好。
“鐘大哥,高姑娘,你們好。”林創笑著向二人伸出手。
鐘慶和似乎對林創釋放出的善意有些不知所措,遲疑了一下,手在圍裙上擦了擦,雙手伸出,跟林創握了握。
林創把手伸向高三妹,高三妹臉上泛起一片紅暈,也是遲疑著,跟林創握了握。
林創感覺她的手微涼,心想“這人有病吧?為什麼大夏天的手心是涼的?”
“小伶姑娘,請你給我拿隻掃帚和一塊抹布,我清掃一下。”林創跟鐘慶和、高三妹見過禮之後,轉臉對白小伶說道。
“林先生,彆請啊請的,我們都是下人,不用這麼文縐縐的。”白小伶麵無表情,擺了擺手,以一副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
“你是下人,我不是下人好不?空有一副好模樣,原來如此淺薄啊。”林創一聽她把自己列為“下人”一列,心中對她的惡感進一步增加。
不過,他是來破案的,不是真來就職的,當然也犯不上生真氣。
不生氣歸不生氣,但挑撥離間林創卻是會的。
“小伶姑娘,我可以對彆人不客氣,但對你必須客氣。”林創笑著說道。
“為啥?”白小伶不解。
“我看得出來,你其實就是府裡的大管家,除了先生、太太、少爺之外,這院裡就有最大。所以,以後還請你多多關照啊。”林創說道。
“你怎麼看出來的?”白小伶一聽林創這話,神色緩和了好多,眼裡有了神彩,忽閃忽閃的。
“看看你手裡這大掛鑰匙就不難知道。鑰匙是什麼?是權啊。”林創道。
“嗬嗬,有意思,不愧是念書的,聰明!”白小伶乾笑了兩聲,衝林創伸了伸大拇指說道。
“通房大丫環,能沒權嗎?”
沒想到,白小伶的話剛一落地,鐘慶和冷冷地懟了一句。
“鐘慶和,你胡說八道!”白小伶被這句話一下子給激怒了,杏眼圓睜,低聲斥道。
“得,見效了。”
林創見此情景,不由暗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