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紙條內容,再聽李士群解釋一番,澀穀川大驚“李桑,這麼說,林之江有可能就是你懷疑的林老板?”
“是啊,過去我一直懷疑是林明,現在看來不是他。他沒在咱們內部任職,怎麼可能得到咱們內部的絕密情報?吳四寶雖然跟他關係很好,但我很了解四寶,他不會做吃裡扒外的事情的。”李士群道。
“也就是說,林明是林之江用來頂缸的,隻要把‘林老板’安在林明頭上,他的嫌疑就完全洗脫了。”澀穀川道。
“不但如此,還連帶著潑吳四寶一身臟水,砍去我的左膀右臂。可謂是一箭雙雕,好算計啊。”李士群冷笑道。
“查他!我立即向影佐機關長報告。”澀穀川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拿起那張紙條,往重光堂而去。
……
澀穀川來到重光堂,立即請求麵見影佐機關長。
影佐仁雄倒是很給澀穀川麵子,沒過多久就讓他進了辦公室。
聽完澀穀川彙報,影佐仁雄把犬養健和馬場浩二請來,共同參詳。
馬場浩二和澀穀川筆直地站著,而犬養健因為地位尊崇,影佐仁雄在辦公桌旁放了一把椅子,請他坐下。
“馬場少佐,先談談你的看法。”影佐仁雄道。
“嗨依!”馬場浩二低頭鞠躬,答應一聲,接著說道“上海驛一戰之跡象表明,狙擊手應該來自我們內部,根本原因在於,軍統上海站不可能擁有九七式狙擊步槍。
關於這一點,我已經對槍源進行了調查,軍部給出的結論是,沒有在淞滬會戰和南京攻堅戰中損失任何一支狙擊步槍,擁有此槍械的特工部和我們影佐機關以及憲兵司令部,所有登記在冊的狙擊步槍也沒有遺失。
既然槍支都在,那隻有一個可能,槍手來自我們內部。
所以,金家誌的情報上說,林老板是特工部的人,這一點是可信的。”馬場浩二說道。
有一點他沒說,就是去年的時候,他曾經帶著一支狙擊步槍去南京槍殺林創。
而那次行動的結果是,自己僥幸逃出南京,而槍手大尾矢誌以及那支狙擊步槍,則被留在了南京。
他不說,是因為害怕影佐仁雄翻臉不認人,同時,他也不敢相信,那支狙擊步槍被軍統特工帶到了上海。
“如果按你所說,狙擊步槍全部都在槍庫,那敵人用的狙擊步槍從哪裡來的?”影佐仁雄問道。
“這就是此事的奇特之處,所有槍械均在。特工部的槍械登記冊上,近期也沒有出庫記錄。
不過,如果真是林之江的話,他完全有可能把借槍記錄在事後抹平。”馬場浩二說道。
“隻是可能,並無確鑿證據。”影佐仁雄道。
“是。”馬場浩二道。
“還有兩個疑點,一是金家誌是否已經暴露?二是若林之江是奸細,他是如何得知我們的行動的?這個計劃隻有你和犬養先生知曉,林之江如何能夠得知?”影佐仁雄又提出兩個疑點。
“報告大佐閣下,從呂澤已經來滬這事上判斷,金家誌並沒有暴露。
林之江派人去上海驛,大概並不知道我們的計劃,他是想用狙擊步槍槍殺陳懷君的。而陳懷君去車站認人這事,林之江大概不難探聽到。”馬場浩二說道。
“犬養先生,您怎麼看?”影佐仁雄對馬場浩二的分析不置可否,轉臉問犬養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