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高樹清看了看神情堅定的易蓮花,視死如歸的林創,手持著槍堵在門口的李洪林和紀老六,他是真為難了。
看來,今天想要順利帶走易蓮花已經不可能了。
再一想,林創的話也對,
他在上海有產業,有事業,不可能為了一個易蓮花而放棄這一切。
彆說能不能逃得出上海在兩可之間,就算逃出去,他能去哪裡?軍統局能放過他?
所以,還真不怕他逃跑。
既然不能逃,那他就隻能乖乖就範,聽自己的擺弄。
“好吧,姓林的,你的條件我答應了。不過,不是三天,而是一天!明天晚上我和蓮花離開上海,從此天各一方,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高樹清想了片刻,終於鬆口了。
他鬆了口,林創和眾人也鬆了一口氣。
“行,一天就一天。明天晚上十點,你再來我這個房間,把蓮花帶走。”林創答應了。
“一言為定。姓林的,我可警告你,不要給我耍花樣,彆人可以走出招待所,你和蓮花不行。明天我會密切注意招待所的,隻要你們離開,我就立即向上報告。”高樹清道。
“可以。”林創應了。
“閃開!”高樹清向門口退去,手槍始終指著林創。
李洪林和紀老六往左右一閃,李洪林打開房門,迅速離去。
“先生!”易蓮花見高樹清走了,撲到林創身邊,攥住他的手,眼淚撲簌簌流了下來。
“哭什麼?彆哭。你放心,高樹清不會得逞,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林創趕緊安慰道。
“先生,老二不會向李士群告發吧?”李洪林問道。
“應該不會。他要告發早就告發了。他隻所以深夜來此,就是為了瞞住彆人。”林創道。
“那,咱們怎麼辦?”李洪林問道。
易蓮花、紀老六同時看向林創。
林創稍一思索,說道“高樹清剛才說留了後手,我想,他的後手無非就是讓人見到他來了招待所。隻要這個痕跡抹不去,他出任何事都會懷疑到我們頭上。”
“這個時候來招待所,出入都有記錄,我一會兒把記錄抹去,保證查不到他來的痕跡。”李洪林會意地說道。
“還有,今天晚上哪個警衛值班也弄清楚。”林創說道。
“明白。”李洪林點點頭。
也就是說,除了高樹清的出入記錄,所有見過他的警衛也要滅口。
“去吧。”林創命道。
紀老六走出房門,李洪林沒有就走,嘴唇張了張,想說什麼。站在原地猶豫一下,最後搖了搖頭,一句話沒說,跟著紀老六走出房門。
“先生,能不殺他嗎?”
等他倆走了,易蓮花還是問出了李洪林想說的話。
“不能!”林創冷冷地看了易蓮花一眼,道“他是我來到上海遇到的最大威脅,如果不除掉他,以後恐怕永無寧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