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林創一驚“怎麼可能?他不知道張勁廬是誰?”
“不,他知道。”江山說道。
“隻因為他知道,所以他沒有逃?”林創一愣,咀嚼著這句話,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意味。
“你是說,他怕我暴露,所以,故意裝作不知?”林創問道。
“是。夏耕是我黨的一名重要乾部,所以組織上給他配有一名警衛,扮作黃包車夫暗中保護他。夏耕從‘仙樂舞宮’出來,就是坐的這名同誌的車,他讓這名同誌通知組織,尹力叛變,並請已經暴露的同誌轉移。當時這名同誌問他,為什麼不緊撤離,他說我們有一名同誌打入敵人內部不容易,他得保護這名同誌的安全。
因為紀律,他沒有說這名同誌是誰,但社會部領導在接到我的電報之後,立即就明白是你了。”江山答道。
“夏耕也太拘泥了吧?我有自保手段,他亂操什麼心?!這不是越操心越亂嗎?”林創氣道。
“你怎麼能這麼說話?你把一名戰友的無私想成什麼了?不管你有沒有自保手段,他第一時間想的是你的安危,而不是自己的,有這樣可以把後背交給他的戰友,你難道不感到幸運嗎?”江山一聽林創這話,立即低聲痛斥道。
“你彆生氣,我知道他是為我好,我也很感動,但我想說的是,這件事李士群不會把我怎麼樣,張勁廬本身也會替我隱瞞,我既然那麼做了,就一定沒有危險。當然,夏耕也沒錯,畢竟他不知道我是誰,也不知道我有沒有自保手段。”林創趕緊說道。
“不是我說你,我覺得從根子上,你還是沒有把李士群足夠重視起來。張勁廬會替你遮掩,其他人呢,也會替你遮掩嗎?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隻要你做了,就不要指望彆人替你遮掩。一旦被李士群知道你曾經出現在‘仙樂舞宮’,而且你還在行動的最關鍵時刻喊了那麼一嗓子,他會不懷疑你?昨天晚上我就已經給你指出來了,看來你還是沒有深刻反思。”江山道。
“好了,好了,不要再說這些了,我以後注意就是。你見我是不是有任務?”林創對於江山的說法,並不是十分服氣,雖然他說的有一定道理。
但他不想在這件事上糾纏,所以趕緊岔開話題。
“那不行,咱必須得說道說道,不掰扯清楚這事那沒完。”江山不上他的當,非要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不休。
“行行行,算我錯了行吧?”林創碰上這麼一位也是頭疼,怎麼跟狗皮膏藥似的,粘上就揭不下來了呢?
“那以後?”江山問道。
“以後,我會在保證自己安全的情況下,儘最大努力去幫助戰友。”林創隻好表態。
“對,這就對了,千萬不要冒險。”江山滿意了。
“老江,上邊是不是讓我救夏耕?”林創問道。
“夏耕必須救,我找你來就是為了這事。”江山道。
“你放心吧,我立即著手辦,這事在我這裡,還是很容易的。就這事?那我走了。”林創說著就要起身。
“坐下,坐下。”江山攔住他。
“還有什麼事?”林創問道。
“營救夏耕這事,你隻管情報,具體營救你不要管,畢竟你手頭沒有可用的人。還有,不排除李士群會利用夏耕試探你的可能。”江山說道。
“解鈴還須係鈴人,夏耕是因我入獄,自然是由我救他出來,組織上就隻管放心吧。”林創道。
“紫薇同誌,你怎麼還不明白?組織上不希望你冒險!就連素不相識的夏耕都明白打入敵人內部不容易,他舍生忘死地替你打掩護為了什麼?你怎麼就不明白呢?不但在日本人那裡你不能暴露,在軍統那裡也不能暴露,要有長遠眼光!”江山道。
“那,我豈不是良心難安?”林創道。
“難安啊?好辦,組織上交給你另一項任務,希望你能完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