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張勁廬問道。
“因為我的房間裡被人安了竊聽器。”林創道。
“啊?”張勁廬大吃一驚。
“你不用驚訝。時湖東的事情出來之後,我讓老六檢查了我的房間,發現電話裡被安裝了竊聽器,而線頭去向則是樓下的316房間。”林創道。
“啊?這還了得!”張勁廬氣得一下子站起來,差點把盤子帶到地下。
“坐下,穩住!聽我把話說完,你這個樣子哪是辦大事的?”
林創輕叱了一句。
“嗯。”
張勁廬乖乖地坐下來。
“我房間裡出現竊聽器,這倒沒什麼,我又沒有什麼事,一點都不怕。但是,我不能接受被人監聽這個事,這種感覺很不好。彆的不說,就是讓彆人把我跟你的事聽了去,心裡就非常不舒服。所以,我昨天晚上回了同福裡。”林創道。
張勁廬一聽這話,想到自己跟林創上床的事有可能被人聽了去,直氣得渾身打哆嗦,手上的刀叉碰得盤子碟子叮當作響。
林創伸出手,握住張勁廬顫抖的手,張勁廬心中一暖,漸漸平靜下來。
林創盯著張勁廬的眼,繼續說道“同時這件事說明什麼?第一,除了唐惠明,很有可能傅也文也參與進來了;第二,招待所內部有人參與,因為隻有招待所的人才有可能調開樓梯口的警衛。
這樣一來,事情就複雜了。阿廬,不能簡單應付,必須把你身邊這些釘子一起拔掉。”
林創的話,處處透著為張勁廬著想,讓張勁廬非常感動。她眼裡忽地湧上淚來,抽泣著說道“爺,在我的地盤,還讓你受這麼多的委屈,對不起。”
“說什麼呢?”林創伸出手,替她擦了擦淚水,柔聲道“咱倆如同一體,這麼見外乾什麼?”
張勁廬聽到“如同一體”之語,隻道情郎已把她當作老婆,因為自古就有“夫妻同體”的說法,當下心中十分歡喜。
“爺,女人遇到事真是不行,沉不住氣。不瞞你說,我也是仗著耍橫撒潑掩飾自己的無能為力和軟弱。爺,以後你就是我的主心骨了。你說吧,這事該怎麼辦,我聽你的。”張勁廬使勁回握了一下林創的手,笑了笑說道。
“暗放段秋水,栽贓範軍。”林創見時機成熟,緩緩說道。
“啊?爺,這怎麼使得?”張勁廬又是一驚。
林創微笑不語,把手抽回來,拿起刀叉,慢慢去切盤裡的牛肉。
林創深知,這個時候不能多嘴,必須讓張勁廬自己想明白。
張勁廬驚訝過後,慢慢尋思起來“段秋水著實可敬,放了他倒不是不可以,而且,這個贓栽下去,範軍必死無疑。但他畢竟是地下黨的要犯,放了他,自己豈不是意味著背叛?而且,也確實有相當大的風險,一個不小心,就會露出破綻。還有,先生獻此計的真實目的,難道就是為了弄死範軍?他不會是段秋水的同夥吧,借此事既整治了範軍,又達到了營救同夥的目的?”
再展眼一看林創,又對自己的疑心感到好笑“地下黨全是窮鬼,他們追求的是共產,先生這麼大的身家,正是共產的對象,說是死敵差不多,怎麼可能是同夥?”
想到這裡,張勁廬笑著問道“爺,不會是地下黨走了你的關係吧?”
她沒想到,這一句玩笑話,徹底惹惱了林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