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真是失禮,竟然忘了給林桑倒杯水。”小日山直登趕緊去搶暖瓶。
“不不不,小日,讓她倒,你來,你來。”林創衝小日山直登招招手。
小日山直登不跟易蓮花搶了,趕緊附耳過來。
“安津酒館知道嗎?犬養先生”林創小聲問道。
“不知道。”小日山直登回道。
“你呀,打聽一下就知道了。告訴你一個秘密,安津酒館的老板娘叫安津美枝子,是犬養先生友人之女。”說到這裡,林創衝小日山直登眨眨眼,用很低的聲音說道“也是他的情人,明白了嗎?”
“啊?竟有這事?”小日山直登驚訝地問道。
“千真萬確!昨天晚上我和犬養先生就在安津酒館一起喝酒,喝完酒,他沒走。”林創用一種男人都懂得的眼神看了一眼小日山直登。
“哦,原來如此!”小日山直登恍然大悟。
“先生,請喝水。”就在這時,易蓮花遞過來一杯水。
林創偷眼一瞥,見花名冊已經赫然掛回原處。
“小日,你隻要搞定安津美枝子,你所有的夢想都能成真。好了,告辭。”林創站起來。
“林桑,水,水還沒喝呢。”小日山直登道。
“我還有事,留待下回喝吧。”
說完,林創和易蓮花飄然而去。
“不喝倒它乾什麼?”小日山直登看著桌上那杯水,喃喃說道。
“媽的,支那豬這是在怪我呢,怪我沒有給他倒水!”小日山直登立即腦補出一個理由,給了自己一個合理解釋。
……
回到廠裡,易蓮花立即去了林創辦公室的裡間。
那裡有暗室和全套的照片衝洗所需物品。
林創剛喝了口茶,桌上的電話響了。
“先生,我頭有些不舒服。”電話是曲茹冰打來的。
重慶回電了。
“哎,真麻煩,還讓不讓人乾點正事了?等著,我馬上回去。”林創故意用不耐煩的語氣說道,然後放下電話。
坐上劉二猛的車回到同福裡,紀老六迎上來“老板,夫人身體不舒服,在臥室裡歇著呢。”
“艾婉怡來過嗎?”林創問道。
“沒有。她爹的情況我已經了解了個大概。”紀老六答道。
“這麼快?”林創讚賞地看了紀老六一眼“我先去看看夫人,一會兒再說。”
“是。”紀老六應了一聲。
進了臥室,曲茹冰果然裝模作樣地在床上躺著,看到林創進來,趕緊爬起來,遞給他一份電文。
林創接過來一看,電文是李春風發來的,隻見上麵寫著“來電收悉,你之判斷非常準確,需特彆注意狗子動向。另,錢崇文秘密出逃,現匿身於蘇州,已先期派特派員赴蘇,命你於本月十日與其聯絡,一級暗號,協助鋤奸。沛霖”
林創看完,平靜地把電文交給曲茹冰。
地下工作,讓林創已經養成了喜怒不形於色的習慣。
他看上去平靜無比,其實內心已經掀起狂瀾。
錢崇文可不是泛泛之輩,乃國黨中央宣傳部副部長,是國黨政壇有名的政論家、書法家。
《中央日報》的社評,大部分都是出自他的手,而且,他的字在全國現存的書法家中,能排得上前五。
這樣一個人叛逃,不用說影響力十分巨大,對於目前全國上下剛剛形成的團結抗日局麵,其破壞力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