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涯無痕!
劉英低著頭,半晌才聲如蚊蟻地答道“你覺得我該怎樣?哭還是笑?”
“沒有感情嗎?”
“唉,要說沒有那是假的,反正聽到他死了,沒有笑。我一直恨他,恨他毀了我又不娶我,我經常想,我要跟彆人成親,隻有他死了才行。所以,一直盼著他死。
可他死了,我得到了什麼?還不是被人笑話?過去是暗地裡笑話,現在是堵門笑話。這三個理發的,是來理發嗎?自打進了門,一直說些下流話,理到半截的那個人還動手動腳的。楊玉堂在的時候,他們哪個敢?
長官,我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反正心裡亂得狠。”
劉英邊說,林創邊觀察。
發現她眼神透出來的是茫然無措,是無喜無悲,是對未來的恐懼。
她這種神情和心情,林創是理解的,因為她是一直處於被動的地位,從來沒有主動過,從來也沒有把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裡。
麵對楊玉堂的威脅,劉英沒有選擇抗爭,而是選擇了屈從,甚至選擇了享受——造成這個現狀,隻能說是她個人的悲哀。
作為楊玉堂的玩物,她自然是應該恨他;但也正是這個可惡的人,給她遮了風擋了雨。
所以,她現在的心情是說不清,是亂得很。
“你最後一次見楊玉堂是什麼時候?”林創接著問道。
“前天晚上。”劉英小聲答道。
“具體點。”
“他那天喝了酒,就,就來了。”
“幾點來的,幾點走的?做沒做那事?”
“……來的時候快九點了,走的時候十點半多了……,那事做了。”
“是要床上做的,還是站著?”
“……在床上。”
“他喜歡站著嗎?”
“他喜歡,我不喜歡。”
“他跟你說過,跟彆的女人有染嗎?”
“說過,說隻要逮住犯事的女的,就那什麼。”
“除了犯事的,附近的住戶有嗎?”
“沒有,反正他沒說過,我也沒聽說過。”
劉英說的這些情況,楊太太已經說過了,倒對得上。
林創又問“劉英,你在店裡住還是回家住?聽說你父母和你哥哥就在附近住,是嗎?”
“我回家住。”
“那你前天晚上為什麼九點多還沒回家?已經很晚了,你不害怕嗎?”
“……我在等他。”
“他跟你說晚上來找你?”
“沒有。”
明白了。
苦中作樂也好,日久生情也好,反正劉英很享受。
終於明白她為什麼臉上光彩照人了。
從這個意義上講,劉英似乎沒有殺人的動機。
“劉英,你父母和哥哥知道楊玉堂的事嗎?”林創又問。
劉英一直低著頭,聽到這話,她猛地抬起頭“長官,他們都是老實人,可不敢殺人啊。”
“你彆緊張,我隻是問問情況。”
“楊玉堂強占我那天,我爹娘就知道了。他們也恨楊玉堂,可是有什麼辦法呢?我爹給他下過跪,求他放過我,可他拿出槍來頂到我爹腦門上,說你要敢阻攔,就要了你們全家的命。我爹嚇壞了,打那以後再也沒敢說過彆的話,隻是唉聲歎氣。”
“你哥呢?今天多大了?”
“我哥二十七了,有嫂子有侄子,我哥雖然疼我,也恨楊玉堂,可能怎麼樣?跟他拚命?那我嫂子和侄子怎麼活啊?”
“所以一直就這麼忍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