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一笑,看上去是那麼嫵媚,但又是那麼純淨,那麼高貴,霎時把他的齷齪心思給衝得一乾二淨。
“來了。寫得什麼詩?”林創把風衣脫下來,無心接地去,掛到一邊。
“你看,剛寫完。”鏡心把筆放下,閃開身子,林創過去一看,見寫的是漁歌子·繡簾前《敦煌曲子詞》,詞曰繡簾前,美人睡,庭前猧子頻頻吠。雅奴白“玉郎至”,扶下驊騮沉醉。出屏幃,整雲髻,鶯啼濕儘相思淚。共彆人好,說我不是,得莫辜天負地。
原來寫的是情詩啊,尼姑思春了?
林創含笑看向鏡心。
“彆笑話我,你是我的玉郎,我想通了,不會辜天負地,也不會辜負我的心。”
鏡心大大方方地回望著林創道。
“想通了?”林創銀笑著問道。
“嗯,想通了。”鏡心自是不疑他的玉郎這麼無恥,點頭道。
“可玉郎沒醉。”
“一會兒就讓無心整酒。”
“那讓無心整酒,咱先說正事。”
“好。”
林創來到茶幾前盤腿坐在蒲團上,鏡心親自過來給他除去皮鞋。
林創掙了一下,道“有點臭。”
鏡心道“穿著鞋太憋屈。”
“是,穿的越少,對身體的束縛越少。”林創一語雙關地說道。
鏡心沒說話,把林創的皮鞋脫了下來。
林創都聞到了一股子淡淡的酸臭味,趕緊把腳盤起來,儘量往屁股底下藏。
可鏡心似乎沒感覺到,一點反應都沒有,起身把皮鞋放到窗台上曬著。
然後洗了洗手,坐到林創對麵,親自給他斟茶。
“那邊主動過來找我,說菜市堂以後歸你了。”林創道。
“嗯。我看讓馬玉星當堂主吧,楊羅博暫時輔佐,等過了風頭,再把馬玉星再調到老爺子身邊去。”鏡心似乎早就料到這個結果了,臉上一點驚訝的表情都沒有,而是淡淡說出自己的安排。
“行,這樣穩妥。不能讓楊羅博落個吃裡扒外的名聲,否則在幫裡難以立足。”林創同意她這個安排。
楊羅博就是潘壽早就安插在菜市堂的“釘子”,這回陷害閆東升,他出力不少。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鏡心品了一口茶說道。
“蘭向平老婆的情況查清楚了嗎?”林創問道。
報複蘭向平的事,林創一直掛在心上。
後來有一次聽說蘭向平信佛,就把這事給鏡心說了。
無心手下有一批尼姑,可以堂而皇之地進出各府。
“查清了。蘭向平的老婆叫廉芙蓉,二十三歲,是蘭向平續娶的老婆,原來就讀於中央政法學校,是蘭向平的學生,後來不知什麼原因,蘭向平的老婆得了個急病死了,蘭向平就娶了廉芙蓉。”
“廉芙蓉為什麼勾搭朱幼山?是……生理方麵的原因嗎?我的意思你明白。”
“無心派的是最漂亮、最能乾的無情,無情講,蘭向平身體沒有問題,應該可以滿足廉芙蓉。我想,是她生性尚銀吧?不確定。”
“廉芙蓉家裡什麼情況?”
“聽說出生在撫順農村,她是因為革命去的南京,日本人進關之後就跟家裡斷了關係。所以,她沒有家裡人在身邊,家裡的情況也不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