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發現,凶手實施如此複雜的殺人計劃,必須滿足一個條件,那就是對田春才的生活習慣、是否有特工警衛、警衛人數、警衛規律等情況的熟悉,否則,直接開槍殺人就是了,哪用這麼麻煩?這一點,萬處長不否認吧?”林創問道。
“不否認,事實上,卑職也有過如此推斷。”萬裡浪答道。
“既然你也如此判斷,那麼,地下黨是如何知曉這些情況的?地下黨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摸清這些情況,除了有內鬼這個解釋之外,我想不出其他解釋。你有更好的解釋嗎?”林創再問。
“除非地下黨有三頭六臂,有上天入地之能。”萬裡浪道。
“是啊,你想啊,除了活著的劉三,誰能了解這麼清楚?”林創問道。
“林長官,不是卑職有意反駁,了解這些情況的,除了劉三,還有很多人,比如李副主任、吳大隊長、我、茅隊長,當然,我們這些人都不可能,還有……,對了,還有胡逢治。”萬裡浪道。
“胡逢治是何人?新來的嗎?”林創故作不知,詫異地問道。
“他……。”萬裡浪看向李士群。
“咳……。”李士群咳嗽一聲,正了正身子,道:“沒事,林局長問什麼,你就照實說就是。”
“是。”得到授權的萬裡浪答道:“胡逢治是鬨事的學生頭頭之一。萬人坑陪刑之後,這家夥嚇壞了,就向我們投誠了。田春才的事,還是通過他我們才知道的。”
林創聽了,用一種佩服的眼神看了李士群一眼,道:“我就說嘛,當初張守正向我問計的時候,我就說李副主任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他一定有彆的妙計。”
李士群自得一笑,道:“妙計稱不上,嚇唬一下幾個學生罷了。”
“那天我也去看了,趕赴刑場的時候,四個學生看著很激昂的樣子,除了那個文弱的學生臉色蒼白之外。行刑結束之後再看,四個人都是兩股顫顫,就連為首的那個都老實了。此計不妙,哪還有妙計?”林創讚道。
李士群被林創誇得不好意思了,笑道:“民畏刑,官懼禍,自古一理。學生們一時激憤,但一經生死,心態必然大變。”
“妙論!”林創又讚了一句,話鋒一轉,問道:“按說,胡逢治已經死過一回了,他不應該這麼容易想通吧?”
“林長官哪裡知道,胡逢治加入地下黨的目的並不單純。”萬裡浪解釋道。
“哦?”
“他呀,是因為追求吳妙雲而加入的。”
“吳妙雲?是不是那個女學生娃?”
“對。”
“可是,看那樣子,吳妙雲跟那個大高個相好啊,手牽著手,一同康慨赴死的樣子。”
“怪就怪在這兒,胡逢治愛吳妙雲,而吳妙雲愛郭佑明。”
“這麼說,胡逢治投誠,有部分原因是為吳妙雲?”
“對,他有一個條件,就是希望我們弄死郭佑明,然後給他一個機會。”
“是個狠人!衝冠一怒為紅顏啊,這小子要是當了皇帝,也是個愛美人不愛江山的主。”
林創評了一句,李士群聞言眉頭一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