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卿看得明白,林創一開始就沒打算揪住李士群的錯處不放,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他跟佘愛珍的關係好,怕她為難。
而林創卻沒有給自己麵子,而是隨著葉吉卿的盈盈一躬,順勢把人情做給佘愛珍。
對此,雖然事情順利解決,仍是讓他感覺有點不痛快。
今見林創和吳四寶爭金條,他感覺機會來了。
一是可以顯擺自己有錢,二是終於為鐘愛的徒弟做點什麼了。
於是,李雲卿對林創道:“林局長,不要跟阿寶爭了,這孩子就喜歡金子,不到他手還則罷了,若到了他手再要回來,那就跟剜他心似的。”
林創道:“那可不行,張守正受了委屈,不能就這麼算了。”
“哈哈哈……”李雲卿尷尬地笑起來,大剌剌地說道:“小事,張所長那裡,就由老朽辦吧,一定讓他滿意。”
“好吧。”一聽此言,林創才放過吳四寶。
吳四寶趕緊去了臥室,把黃金藏起來。
事情辦完,李雲卿、李士群和葉吉卿再呆下去也沒什麼意思,就齊齊告辭了。
林花和春紅早就收拾好了,佘愛珍拉著林創的手,道:“小明,今天這事以後,估計我師哥再也不敢針對你了。否則,你不用再顧忌我的麵子,直接跟他乾,我永遠都站在你這邊。”
林創見吳四寶坐在對麵沙發上,正在用手摸自己的臉上的傷,連忙把手抽出來,道:“行,我聽姐的。”
“真倒黴,我這是招誰惹誰了?弄了一臉的傷。”吳四寶自怨自艾地說道。
“行了,你就彆叫屈了,小明沒得到什麼,你反而得了十根金條,好處讓你占了,你還叫屈?”佘愛珍白了他一眼道。
“還有,寶哥,李士群軟禁我的時候,你在哪裡?是不是躲出去了?噢,兄弟有事,你躲到一邊看熱鬨,熱鬨看不下去了,你出來當好人了。我看,我姐撓你還是輕的,就應該關你禁閉!”林創道。
“關禁閉都是輕的,就該把你揍出去,永遠彆進這個家!”佘愛珍附和道。
“小明,冤枉啊,師哥讓我帶三隊去大華紡紗廠去了,那裡有人串聯想要罷工,我是真不知道他要軟禁你。要是知道,我會依他?”吳四寶道。
“你、小波都走了,你就一點沒有察覺什麼?就憑這一點,你就不是個合格的特工。”林創道。
“是是是,我就適合打打殺殺,動心眼子的事,真的乾不來。再說也不是我心眼少,大華紡紗廠正歸三隊管,讓我帶寧小波去,很正常啊,誰能懷疑什麼呀?”吳四寶道。
“好吧,算是冤枉你了。”林創道:“對了,寶哥,以後你彆當李士群的槍頭子,讓你殺人你就殺人,你以為地下黨是好對付的?”
吳四寶一聽這話,想了想,問道:“你是指那天我開槍打林昭他娘的事?”
“除此之外,還有彆的?”
“沒有沒有。那天開槍也是師哥吩咐的,不過我也留了個心眼,不是沒往要害地方打嗎?再說了,地下黨就一幫窮鬼,跟軍統是沒法比的,他們想找我的麻煩?借他們個膽他們也不敢。小明,你太高看他們了吧?”
“反正我的話你聽就聽,不聽也沒辦法,誰叫你跟師哥近呢,是吧?地下黨要是因此找到你頭上我不管,要是對我姐不利,我可把賬算到你頭上。”
“好好好,聽你的。”吳四寶不耐煩地說道。
林創是看在佘愛珍的麵子上才提醒他一句,以免將來跟自己對上不好辦。
不過,看他這樣子自己的話根本沒往心裡去,也隻好作罷。
如果他真的不思悔改,充當李士群的打手,大肆屠殺地下黨和進步群眾,那自己必會親手送他上西天。
……
從吳四寶家吃完飯,林創回到蘭園。
田碧瑜正在逗林東,見林創進門,忙叫茶花接過林創手裡的包,伺候他換上鞋,又打來洗臉水,伺候他洗了臉。
林創坐到沙發上,田碧瑜給他剝了一隻荔枝,塞進他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