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愛珍聽了,心中一動,仔細回想了一下,道:「你這一說,確實有些古怪。李叔哭得跟淚人似的,一直說沒有保護好老爺,看著倒是真的。蔡民在潘壽行凶之後,開槍打死了馬玉星,但沒有衝潘壽開槍,如果理解為他忌憚潘壽的身份,那為什麼回家之後,當著***娘的麵,又咬牙切齒、跺腳大罵,還說立即去殺了潘壽?這倒是有些怪。
另外,黃爺倒沒有說殺掉潘壽的話,但話裡話外卻不停地鼓動五個堂主,讓他們去找下五堂的麻煩。碼頭幫去找惠賢,就是他鼓動的。
按說他作為幫中大老,此時不應該以青幫為重嗎?挑動上五堂和下五堂,對他有什麼好處?」
蔡民殺了馬玉星?
這可是第一次聽說。
潘貴為什麼沒講這個情況?
哦,對了,可能是他離開秋芳園之後的事。
林創思索著說道:「蔡民如此表現倒是好理解。作為警衛,主人死了,他不表現得激進一點,幫裡人也不會放過他。
至於黃翼虎,怕是他有想法了。」
佘愛珍道:「也是,***爹死了,潘壽被拘,上五堂下五堂群龍無首,我師哥和你寶哥又有官麵身份,不好接掌幫務,那麼……。」
沉吟著,佘愛珍疑惑地看向林創。
「等到幫裡亂得不成樣子,他就能出來收拾殘局了。」林創道。
「這事我不敢想。黃爺在幫內威望很高,主要原因是他講義氣,行事又正。按他往日行事風格,如此小人行徑,他似乎做不出來。」佘愛珍搖頭道。
「姐,世上最難琢磨的,就是人心。有些人表麵正直義氣,內心卻妒火熊熊。他們所謂的正直和義氣,是做給人看的,或者說,是他們提高聲望,聚攏人心的手段。
黃翼虎這個人我不了解,但若真是正人,這個時候他不應該挑撥幫內爭鬥。如果他以大老身份出麵,主張嚴懲潘壽,嚴禁幫內爭鬥,我會對他肅然起敬,就不會用陰謀論詆毀他了。」
「你這麼一說,還真是那麼回事。小明,你查吧,我支持你,我不能讓乾爹死的不明不白。」佘愛珍道。
「姐,如果這是個陰謀,潘壽好好的突然開槍,隻能有一種解釋,就是有人給他用了藥物,或者讓他情緒失控,或者讓他出現幻覺,把李老爺子當成了害他閨女幸福的葉耀先。
如果是這種情況,在場的那些人嫌疑最大。
所以,姐,據你了解,李老爺子、李林或者蔡民,有沒有帶香物的習慣?」
「沒有。小明,大煙能讓人出現幻覺,是不是大煙?」佘愛珍問道。
林創搖搖頭道:「不可能是大煙。我沒有吸過大煙,但知道吸食大煙的人出現的幻覺都是讓人興奮、讓人感到欲望得到滿足的,比如女人、金錢、職位等,不會出現仇人或者給自己帶來負麵情緒的幻覺。所以,才有許多人不惜破家,也要去滿足那根本不存在的快感。否則,就不會有那麼多人去吸了。」
佘愛珍點點頭,認可了林創的說法,忽又想起一種植物:「小明,是不是曼陀羅花?」
「也不可能。曼陀羅花讓人麻醉,而不是幻覺。」林創再次否定。
「那是什麼呢?」佘愛珍問道。
「不知道。反正隻要潘壽是冤枉的,那肯定就會有這麼一種藥物。」林創道。
「行,小明,你查吧,我去找***娘,讓她出麵壓服眾人,等你查桉結果。」
「好。」
……
從吳家出來,林創直接去了特工部。
李士群見到林創,臉色陰沉,但也沒有阻撓。
林創也沒跟他廢話,知道他就算心裡
不爽,也一定會等三天。
李士群隻提了一個條件,就是他要全程跟著。
林創表示同意。
反正我也沒弄鬼,願意跟著就跟著吧。
李士群和林創來到關押潘壽的刑訊室,茅以明和易蓮花在後跟隨。
潘壽被戴了手銬,鎖在刑椅上。
雖然頭發有些散亂,但衣裳完好,看來沒有被打。